离婚的事情始终没下文, 文俊良没给她回应,电话也不接。
在顾韵考虑着是否要亲自上门商谈一番的时候,突然出了点不算大, 但称得上是挺变态的事情。
有人莫名其妙的往她家门口投递死老鼠,还是血肉模糊的老鼠。
一开始是一只,顾韵以为是附近野猫叼来的, 忍着恶心用木棍给拨了出去。
隔了一天则升级为五只, 她瞬间脸都绿了,这真是要她老命了。
顾韵僵硬的站了好一会,实在没勇气跨进去,转身朝外走, 一边给严丹去了个电话, 准备去她那个小公寓躲一宿。
严丹最近在找工作,但合心意的工作不好找, 这会还在继续挑挑拣拣。
回过两次家,二老现在不提让她回去住的事情了, 换了个方向,开始催她相亲。
严丹同样一个头两个大。
“你说怎么就没有让我觉得舒心点的事情呢?我才几岁, 就吵着让我去相亲了。”
小茶几上放着刚到的外卖,毛血旺和酸菜鱼,两人吃的都有点眼冒金星。
顾韵喝了口冰雪碧, 接话:“二十尾巴上的人,不算小了。”
严丹“啧”了一声:“那也不至于相亲是不是?凭我的颜值还能找不到男朋友?”
严丹这身材和长相,前者与顾韵不相上下,后者差了三分之一,不能说是大美女,但普通美确实是有的, 再加上淡妆辅助,这美立马就又上了几个层次。
顾韵夹了筷鸭血到嘴里“呼噜呼噜“吞下才开口:“找男朋友这事跟长得怎么样一般没什么关系,跟你这圈子关系比较大,成天在家窝着的人,你长成天仙都没用是不是?”
严丹咬牙切齿:“你今天过来是成心来埋汰我的呢,把我的鸭血吐出来。”
顾韵张嘴:“来,你来抠。”
过了会,严丹脑子打了个转,突发奇想:“你到底什么时候跟你老公离婚,跟我一起去相亲算了,这次我给你把关。”
顾韵:“相亲就算了,离婚倒是挺想的。”
严丹顿时来了兴致:“真的?真准备离了?我靠,你不会骗我吧?”
顾韵笑:“你怎么搞得跟中彩票似的?这叫我何德何能呢。”
“我从来不寄希望于彩票,所以彩票中奖对我没任何吸引力。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去办手续?离婚好像有冷静期的,不会隔个几天又给搁置了吧?”严丹狐疑的看着她,“你可要坚定想法,好男人一大把,何必在文俊良这种货色上浪费时间。”
顾韵点头,她要么不提,既然已经提了,离婚这事已经势在必行。
如果倪秋莲不那么过分,文俊良不那么装死,这种有名无实的婚姻继续保持着她也无所谓。
可既然开始频繁找她麻烦,不让人清净了,那么这场本就是用来完成任务的婚姻也就没必要再继续。
严丹又巴巴的追问了会,顾韵了解这人急躁的性子,所以没细说,甚至连家门口被扔死老鼠这事也没告诉她。
而另一边傍晚六点多,距离顾韵离开没多少时间,向南忆途径顾家大门时,停下了脚步。
他震惊的看着门前那堆东西,过后皱了皱眉。
暮色四合的时间,巷子里充满了晚间烟火气,时有人出门或倒垃圾,或窜门,作案时间明显要往前推几小时。
向南忆默默静立片刻,随后回屋拿了钳子帮忙清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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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傍晚,顾韵回来时发现老鼠不见了,地面上留着的干涸血迹表明前一天的糟糕情况并非做梦。
如此几天,顾韵紧绷的情绪刚要有所缓解,家门口又送来了新物品。
这次不再是残忍的动物尸体,而是大片的,无法下脚的血液,不知道是鸡血还是狗血。
她整个背爬上细细密密的麻木感觉,难受的整张脸都有点发白,拎着包的手紧了又紧。
这时有人往她肩上轻轻拍了一下。
顾韵浑身一震,猛地扭头,脸色隐带慌张和害怕,见到是向南忆,明显松了口气。
向南忆看向院门:“你得罪什么人了,需要搞这么恶心瘆人的东西来对付你?”
顾韵摇头:“我这么随和的性子,怎么可能得罪人。”
“……”向南忆捞出电话:“报警吧。”
顾韵没有异议,已经连着三次,小心脏快承受不来了。
什么人这么缺德,其实她大概心里有底,只是多少觉得荒唐,和不至于。
辖区派出所出警很迅速,很快有呼啸的警车接近,随后巷子口来了几个穿着制服的民警。
顾韵原本靠墙站着,等人走近询问时才抬头,紧接着一愣:“陈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