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晚上,哪怕情绪不佳,向南忆也并没有放任自己醉酒,点到即止。
相反,陈牧到最后喝的有点不分南北。
出去的时候还是向南忆架着他走的,也不知道两人到底是谁陪谁解郁。
叫了代驾回去,上车后各自歪向两边,向南忆撑着额角闭目养神。
陈牧自顾自瘫在那享受如坠云端的飘忽感。
直到一个电话进来,看了眼来电显示,陡然激灵着直起身,正襟危坐的接了起来。
“啊,老婆啊,在呢在呢,正要回酒店,不晚啊,今晚这不是有应酬呢嘛,没让他喝,我都看着呢,嗯嗯,啊?电话给他啊……行行行……”陈牧默默将电话递了过来,黑暗中在那张牙舞爪的做比划,拉拢向南忆与他一起同流合污。
向南忆将手机举到耳边:“嗯?”
肖雅丽略显尖锐的嗓音自另一头传来:“我就怕你晚睡所以特意来个电话,结果你们真还没回去,搞什么呢,你手不疼啊?”
“还行。”
“还行?还行个屁,等会拍个照给我看下。”
“我药带……”
“必须拍照给我。”
向南忆暗暗叹了口气:“知道了。”
“赶紧回,别再耽搁了。”
“知道了。”
那边顿时将通话一掐,向南忆手腕翻转,将手机递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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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牧心里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自言自语一样的说了句:“就这么挂了?”
“嗯。”
这会的酒劲去了不少,陈牧摇头将手机揣兜里,一边忍不住抱怨:“都不知道谁是她老公,关心我还没关心你多,真是世风日下,世态炎凉,人心不古。”
向南忆打断他:“你又不是残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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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韵到家时客厅亮着灯,洗手间传出水声以及五音不全的歌声掺杂其中。
她往那个方向看了眼,随后转身去了隔壁间。
找出换洗衣物进了附带的洗手间,调完水温后,脱衣服站在花洒下。
顾韵往常洗澡用不了十五分钟,今天特意多冲了会,试图将莫名的疲惫和满心烦闷随着水流冲刷掉一些。
好半晌才随意用浴巾一擦,走出淋浴房,站到洗手台前。
镜子上的水汽一抹,露出一张冷淡,白描一般素色的脸,半长潮湿的黑发贴在脸侧,眼神清而冷。
顾韵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已经完全没有几年前的朝气蓬勃,不知道用这样一幅面貌迎接今天的向南忆,他心里会作何感想。
不过有什么重要,不管他怎么想,都跟自己没太大关系了。
她拿过毛巾,胡乱擦头发。
洗手间门这时被敲响。
隔着门板传来文俊良好似缠着一层膜一样的声音:“你什么时候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