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拉着皇上的手,缓缓落座,和颜悦色地和他说了起来,“皇上,我们暂且不管斛律光将军是真生病,还是假生病,但是晋王造反之事确实是真的,哀家几年前就早有耳闻,只是当时没有证据,所以权当他是空穴来风,最近这晋王确实露出了叛国的蛛丝马迹,而且柔然一战之后,他没有再回我们齐国,而是下落不明了,哀家曾派人去调查过,有线人说他去了鲁国,所以皇上,这兰陵王并非是在危言耸听,晋王确实是叛国了,要不他无缘无故去鲁国做什么?而且还一去不返了。”
皇上坐在太妃身旁,一直沉默不语,他现在还能说什么?大臣们和这太妃都站在兰陵王这边,他心里就算再恨,再妒忌那兰陵王功高盖主,抢了他的风头也无济于事,这晋王万一真的带兵杀来,他不就成了亡国之君了吗?而且仅凭婉仪一面之词,他就定兰陵王的罪,这会不会被众人笑他是妻管严啊!面子挂不住啊!
不行,这兰陵王暂时杀不得!等他打完这一仗再好好跟他算这笔账不迟。
终于,在太妃和兰陵王等大臣的劝说下,皇上终于再次把
象征兵权的虎符交到了兰陵王的手里。
直到月影阑珊,繁星升空的时候,婉仪和皇上才一脸不悦地回到了寝宫,大臣们也议论纷纷地离开了长乐殿,大殿中只剩下兰陵王和安德王,还有太妃和几个婢女。
“茯苓,走吧!回宫。”太妃眼波柔柔地凝视了兰陵王半晌,终于舍得回去了。
婢女茯苓提着宫灯走在前面引路,太妃缓缓地朝大殿门口走去,走过兰陵王身边的时候,兰陵王和安德王还是按规矩给她行了跪拜之礼,“恭送太妃回府。”
太妃的脚步在兰陵王的身边停了下来,眼神极其温柔地落在他绝世倾城的面庞上,一副欲语还休的模样,仿佛有千言万语要说,却又无从说起。退去了刚才盛气凌人的气势,居然带着点小女人的娇羞,眼底有隐隐闪动的细碎光芒,面庞微红,垂下眼睑,她轻叹了一声。
“兰陵王,你….你又欠我一个人情。”她淡淡地吐出一句,目光在兰陵王那淡漠的面庞上辗转留恋了好久。兰陵王朝她拱了拱手,淡然道,“谢太妃出手相救,恭送太妃。”
见兰陵王面色冷漠,没有再多一句话,太妃有些失望地咬了咬发白的下唇,迈开步子,踏出了长乐殿,那一盏微弱的宫
灯,带着她缥缈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中。
安德王好奇地瞥了一眼若有所思的兰陵王,从新夺回了兵权,难道不是应该高兴吗?怎么兰陵王看上去却面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