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了,当时场面十分混乱,李继被砍断了手臂,我又被王爷横抱着一路被带回了他的营帐里,至于身后跟着的那
几个小兵我根本没留意,或许布阵图就是在那时候被调了包。”
春花忽然眼前一亮,破涕为笑地一把握住若弦的手,激动的说:“若弦小主,不如我们让狱卒传话给王爷,让王爷帮忙查查那天帮你拿衣服的小兵是谁,如果查出真的是小兵偷换了布阵图,那便可以证明我们的清白了。”
若弦可没他们那么乐观,见春花提及兰陵王,她的眼神又暗淡了下去。那个男人还会再相信她的话吗?如今他只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而且还听到了是她要春花兄妹两将布阵图送往周国去的,她现在是百口莫辩,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那兰陵王正在气头上,哪里会听她的解释?
若弦跌坐在铺在地上的干草堆上,惨笑一声后凄然地摇了摇头,长叹一声,“要他帮忙查此事,怎么可能?如今证据确凿,他兰陵王一口咬定我们是奸细,又怎么会相信我们的话,多此一举去查证呢?”
春花不懂,这若弦不是未来的兰陵王妃吗?这兰陵王再尽忠职守,也不会把自己的女人送上断头台吧!要知道,这通敌卖国可是杀头的大罪,再怎么他肯定也不希望看到若弦有事的。
“若弦小主,那兰陵王对你可是宠爱有加,你不记得了吗?你在周国为人质的时候,他可是千里迢迢,千方百计地到周
国,与那宇文邕周旋了数日,好不容易才把你救出来的,就凭他对你的那份痴心,怎么可能会对你如此残忍呢?”
若弦想起过去兰陵王对她有多宠爱,现在心里就有多痛,泪水又禁不住落满了苍白的面庞,颤抖的唇瓣气若游丝地溢出心酸暗哑的声音。
“过去的一切,他全都不记得了,就算他吃了那能恢复记忆的人参果,三日后记起了我又能怎样?说不定到时候我已经被砍头了,而他就算再爱我,也始终不及他对齐国的忠心,而且他一向最痛恨通敌卖国的奸细,况且他认为我潜伏在他身边那么久,甚至不择手段,出卖肉体去接近他,博取他的信任,就为了布阵图,他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恶气?”
她顿了顿,喉头哽咽得半晌才缓过劲来,任泪水一滴滴地滚落下来,“所以现在就算我哭晕在他面前,他眼皮都不会抬一下,又怎么可能会为了证明我的清白而去彻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