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园子里的牡丹开得正艳,花香袭人,姹紫嫣红,煞是好看。晨雾缭绕在花间,直到金灿灿的阳光从金色的琉璃瓦顶上照下来,那如梦如幻薄如轻纱的晨雾方才散尽。
兰陵王在郑灵素的厢房前犹豫了又犹豫,踌躇了又踌躇,在门口转了好几圈,还是决定将手里紧握着的金疮药给她送进去。虽然只是二十军棍,但是她细皮嫩肉的,身体又娇弱,他始终有些担心,殊不知自己所担心之人并非是他爱慕的若弦。
兰陵王骨节分明的手在门把上打了个圈,还是推开了门,看到郑灵素扒在挂着粉色的帐子里,裹着被褥在床榻上,疼的直叫唤,晓晓满头大汗地在一旁小心伺候着。
晓晓看到王爷来了,慌忙抹了把额上的汗,下跪行礼,“奴婢叩见王爷,王爷,您,您怎么来了?”晓晓一脸惶恐,生怕王爷还要责罚她家小姐。
郑灵素却扒在枕头上,虽然屁股疼得要命,但是唇边却勾起了一道妖媚的弧度,他还是来了,她就知道,王爷肯定舍不得她受伤。
郑灵素吃力地撑起身体,摇摇晃晃地爬下床,气若游丝地说道:“王爷,请恕臣妾身
有重伤,无法恭迎圣驾,王爷,若弦真的知道错了,您莫要再责罚臣妾了。”
她泪眼婆娑地刚要给王爷下跪,便故作娇态地假装摔倒,整个人都往王爷身上扑去。兰陵王强而有力的胳膊将她拖起,她便顺势倒进了他的怀抱。
她揉了揉自己那挨了二十军棍的屁股,咬了咬下唇,“王爷,臣妾这里好痛,头也是昏昏沉沉的,浑身都疼。”
郑灵素眨着沾满泪雾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瞅着他,仿佛谁若是再责罚她便是多么的天理不容,丧心病狂似的。
兰陵王凝视着郑灵素那双浸在泪水中的双瞳时,微微邹起了俊逸的眉心,眼前这娇弱的女子为何让他感到一丝陌生?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今日的若弦似乎和往常不太一样,可究竟是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上来。
兰陵王将她横抱了起来,目光如炬,“被打成这样还有力气说话?不必行礼了,乖乖给我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