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星繁,时间过了零点,蓝川居然还没有睡。
张止浪侧着身子右手还搭在手柄,闻声转过身去,微微抬起下颌,沉了沉眼眸,说:“有点事。”
他穿着一件宽大的白色衬衫,长及腿根,衬衫挂在他身上,隐隐可见少年单薄的骨架和不宽的肩,凌乱的黑发挑染着几缕蓝,修长笔直的腿包在黑色的牛仔裤里,站在在黑夜里显得魅l惑幽暗。
“什么时候回来?”蓝川扭紧了矿泉水的瓶盖。
“多半不回来,直接去学校。”
“嗯。”
蓝川应了一声,声音清冷的不带任何情绪,将矿泉水瓶捏在手心里。
“我出门了。”
“……你等等。”
张止浪在玄关处换好了鞋,背着书包挂了单边耳机正准备塞另外一只,他捏着耳机茫然的看着蓝川。
“你的药放在我这里还没有拿走。”
“哦,好,谢谢了。”
过来的时候是蓝川拿着自己的行李提着药,一顿饭吃尴尬,他心里有事早就忘了。
他看着蓝川走回房间,不一会提着袋子走出来,放在桌面上。
“你记得涂药。”
“好。”
张止浪看着蓝川回房的背影,抬脚准备出门,站在灯下犹豫了会,从门口返回来换回了拖鞋,走进客厅从桌上拿起药塞回书包里。
鞋子换来换去,Sliver又不是没有药,真是不嫌麻烦。
张止浪一边系着散开的鞋带一边吐槽自己。
sliver是开在中心城区一家看上去小小的闹吧,跟一般的酒吧不同,来这里的人大多是Beta或者Alpha。
看上去小小的Sliver实际上分为三层,第一层是狭小的舞池和舞台,第二层是Vip的包厢,第三层是则是作为beta反抗组织的训练场。
张止浪到的时候,sliver的夜场才刚刚开始,老杨和徐数坐在吧台前高高的旋转椅上等他。
“浪浪你终于来了,跟你一起住的那人怎么样,出来还得偷偷摸摸的。”徐数就是给张止浪发消息的人,他闲的无聊在椅子上转圈圈玩。
“就那样呗,没什么可说的。”
“Beta,Omega?”
“Alpha。”
“浪浪你跟个Alpha一起住?你个厌A的性子和他能共处一室没有大打出手?”
“没有,暂时还可以忍受。”
“没有就好,但是浪浪我建议你尽量掰一下你厌A的性子,虽然我们都能理解,为了组织以后的发展,你务必改一下,表现的没有那么明显比较好。”
“最近正有意识的克制。”
张止浪从小到大是出了名的厌A,在南校区的时候更是见Alpha就打。
那时候只是单纯的厌A,身为Beta就像是掉进泥里,再不愤也就是少年心性,一切从心所欲,在泥里挣扎几下,没有什么非要防抗的隐忍与决绝。
可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那就好。”老杨松了一口气。
“检讨在我这,你要赔礼道歉的人叫什么?”老杨咬着笔头,刷刷的在检讨上填上要道歉的人名字。
“梁辉。”张止浪回。
“梁家的那个垃圾小儿子?”老杨笔尖一顿,问。
“嗯。”
“什么梁家?”
“徐数你不知道就别问了。”
“那我们直接上去吧。”徐数撇了撇唇说。
“等等。”老杨抬了抬下巴,示意他们看酒吧中央的舞台。
sliver六棱形的舞台上,五光十色的灯光唰的亮起。
张止浪将检讨塞进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