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迟迟不开口,世仙却在一旁听得无聊,随意一抬手,放在了星落的胸前,只觉得手感软弹,这便又上手摸了一把。
“也太好摸了吧。”她啧啧感叹,又招呼静真来摸,“趁她穿的少,你快来摸摸。”
静真最是听话不过,乖巧地伸出了爪子,也放在星落胸前的另一边,摸了摸。
星落最是怕痒,笑着蜷起了身子,接着去反攻她二人,三个小姑娘又是一阵笑闹,没过一时,青团儿就来招呼姑娘们去共浴不提。
这厢女儿们嬉笑打闹,一夜喁喁细语好生可爱,那厢皇帝回宫第二日的午间从长秋宫里出来,心里又是释然又是失落,五味杂陈的。
大白天的,再往国公府去,总有些扰民的嫌疑,再者说了,也不知星落想不想见他。
皇帝特没劲儿地走着,袍角慢吞吞地在地上晃动,好一时才走到御花园,横竖今日偷闲,皇帝心头便想起来一事,倒是提起了兴趣。
“叫御造处呈上来做绣鞋的材料,再叫个绣工来。”他传令下去,接着又补充了几句,“鞋面要藕荷色的,再来些荼色、鸭黄等各色丝线。”
阮英愣愣地接了旨,传了下去。
陛下莫不是要做绣鞋?听着这些颜色的名称,又是藕荷色、又是荼色和鸭黄,决计是做女儿家的绣鞋。
这毫无意外地是为女冠做的绣鞋了。
阮英随在陛下身后慢慢走,不禁感慨万千,上一回陛下为女冠做香囊,十根手指头扎成了筛子,这一回又要为女冠做绣鞋,听起来好像还要在鞋面上绣花,估计得扎废一双手。
皇帝有了想做的事儿,即刻便提起了精神,袍角便翩跹起来,一路步履轻快地回了紫宸殿。
那绣工来的极快,是一位四十许的绣娘,同其他十几位绣娘在造办处尚衣局为宫妃们做了几十年的绣鞋,这十来年陛下后宫无人,便也清闲下来——寿康宫同长秋宫有专门做鞋子衣衫的绣娘,用不上她们。
这绣娘伏地下拜,口呼陛下万年,心里却在忐忑:“陛下亲自交待,应是要她做重要的活计了。”
岂料天子却在那副江山如画图之下,坐在龙案后,声音清澹的问道:“绣花这等事儿,不知几日能学会?”
绣娘一愣,斟酌道:“奴婢年幼时学了半载,只能简单绣些花草,之后边做边学,方能万物可绣。”
皇帝听了心凉了半截,静沉了一时又道:“若是绣个猫儿狗儿的,可难?”
绣娘伏地不敢抬头,“奴婢来绣,一日便可完工。”
皇帝清咳了一声,问道:“若是朕这般毫无根基之人来绣呢?”
绣娘脑袋轰的一炸,汗珠儿快冒下来了。
“以陛下之天资,七日应当可成。”她斗胆道,也是赌了陛下只是说说而已,应该不会亲自绣花。
皇帝哦了一声,垂目算了算,道:“做女儿家的绣鞋,需几日?”他敲了敲龙案,“也是朕亲手来做。”
绣娘心如死灰,“绣鞋容易些,您若会些针线功夫的话,两日可成。”
皇帝觉得很有把握,“朕前些日子绣过香囊,针线功夫难不倒朕。”
他以指节扣了扣龙案,叫绣娘起身,“来吧,先教朕绣花。”
绣娘颤抖着从地上站起身,有些豁出去的悲壮感,垂着头走到了一旁的小桌前,先将线理了一理。
皇帝兴致勃勃地走过来,瞧着绣娘理线,自己先规划设计了一下。
“左脚绣个猫儿扑线球,右脚绣个猫儿捧爪子洗脸,走起路一定可爱。”他饶有兴致地坐下来,先拿了一个绣绷,比量了几下,“花样子是吧,朕来画。”
绣娘大气不敢出,偷眼看陛下回身去龙案上去画花样子,只觉得陛下对于绣花的难度一无所知。
阮英同情地看了绣娘一眼,再看了看正伏案画猫儿的陛下,不由地叹了一口气。
上一回做个简单的绣囊,陛下绣到最后,对着绣囊大发雷霆,险些没把自己整成精神分裂,这回竟要挑战绣猫,简直是把自己往绝路上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