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诶!我说你少抓点!你们一次吃得了那么多吗?”
冯秀萍眼睁睁看着米卫国把小鱼干抓了一把又一把, 最后把几乎一半的炸好的小鱼干都搂走了。
老太太下意识上手就想揍,但是又一想这是在火车上, 好多陌生人看着呢,她又生生改揍为摸:“你抓这么老些干什么?又不是赶着投胎只有这一顿饭了!”
老太太下意识上手就想揍,但是又一想这是在火车上,好多陌生人看着呢,她又生生改揍为摸:“你抓这么老些干什么?又不是赶着投胎只有这一顿饭了!”
米卫国被她摸得汗毛倒竖,吓得手一抖, 差点没把鱼干给掉地上了。
“妈,你说话就说话,干啥还摸人家,怪吓人的!”他顿时没好气。
我都没气,你还敢气上了?
冯秀萍这一听还了得,顿时气得啥也管不了,直接上手一扭,拧上他的耳朵:“你够了啊, 还抓?!”
“嗷!轻点轻点!”
米卫国顿时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忙不迭地小声解释:“我这不是在我们那截车厢推销成功了嘛,拿点东西过去卖!”
冯秀萍眼睛顿时亮了:“好小子, 有你的啊!”
说着, 顺手就在他背上重重一拍, 顿时拍得他又是“咳”的一声,“妈, 你要想打死我直说, 我自己动手,不劳您费心。”
冯秀萍:“……”
这边母子俩小声斗着嘴,那边男人的眼神就越发了然轻蔑了——就这种吃两条小鱼干都要争吵不休的家庭, 能养出来什么好大学生?
然而还不等他轻蔑的笑容勾完,就听那边“砰”地一声,把一个包碰倒了,里面的东西掉了一地,其中还夹杂着一个牛皮纸信封。
他下意识目光锁定了那只信封,然而他快对方更快。
他只来得及隐约好像看到一个“清”字,那个嗓音宏亮的老太太就迅速把东西全收起来了,同时怒声批评儿子:“你看看你!都考上学的人了还这么毛手毛脚的,这要是把通知书给搞丢了,看你们怎么去上学!”
米卫国:“那有啥,大不了明年再考呗,能考上一次,还怕考不上第二次呀?”
冯秀萍:“我拍死你!你不嫌折腾我还担心阿芫累到呢!再说了,这今年的状态能跟明年一样么?万一到时退步了怎么办?”
母子俩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拌嘴,这边男人的思维已经随着那露出来的一个“清”字开始了发散。
清?
京市有什么学校是带了清字的?
难道是华清?
不可能!
下一秒,男人就下意识摇头,断然否定:不可能,他儿子学习那么好,都没有考上华清。而他们这一看明显就是小地方出来的人,怎么可能考上华清?
肯定是某个不入流的大学或者大专。
于是他堆起一个自认为谦和的笑,礼貌插嘴:“哈哈,这位小伙子说得对,大不了就明年再上呗,说不定明年考的学校会更好呢。”
冯秀萍一顿,奇怪看他。那表情里,满满地写着“你在说什么胡话?还有什么学校能更好?”
男人一愣,直觉可能有什么事情被他搞错了。他隐约抓到一个念头,然后又果断把它抛弃了,觉得可能是他没把话说明白,以至对方没有听懂。
于是他清清嗓子,再次道:“嫂子,你可能不知道,这好学校呢,就相当于起步的基石,像我家那个,若不是考上的是人民大学,我都想叫他再重新考一次。不过你们如果大专的话,后续应该能再进修的吧?也不确定,反正现在政策一天一个变……”
“大专?”
冯秀萍带出一个好笑的神色:“你以为我们考上的是大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