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盲,并非无用。”
“……”
“文瑜好意自不用说。可如目盲腿瘸耳聋口哑者,毕竟……不大好养。”
“凡人灵诞生于世,则必有意义。瑾只看到,他们同样是人。”
因躯体的残缺便该死吗?恐不尽然。任何人,都有活下去的权利。他们都希望活下去,也在努力活下去。稚子无知,本无价值衡量。长者自觉苦痛,便独断裁定他们死或不死,太过残酷。
元始曾言,万物生灵,皆有天道。
摩西十诫的第六诫:不可杀人。
神喻:生有时,死有时。主将生赋予人类,而断决死亡。人便不能掠夺神的权利。
对于任何人,都是如此。
“……”
沉默良久,陆务观深深一叹,“文瑜说的对。”
二人走到书院门口,管家正侯着,姜穆道,“陆兄跋涉许久,想也累了,管家带陆兄去客房休息,瑾想在此多留片刻。”
陆务观拱手,跟着管家回府去了。
门外风雪萧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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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bsp; 姜穆站在门口石狮一旁,目送他回去。
“出来吧。”
孙教习从院中假山转角出来,“萧大人。”
姜穆回头看了她一眼,道,“不走回廊,不知撑伞么?”
孙教习怔了下,才笑道,“我无伞。不然大人送我一个?”
“你那束侑还不够买一把伞?”
“买的与送的,当然不同。”
“的确。”姜穆浅浅一笑,“买的会是自食其力来的,自然意义不同。”
孙教习拨了拨发上的雪,懒散道,“还真是占不到大人半点便宜。”
“孙姑娘并不需要占任何人便宜。”
孙教习一手搭上他的肩膀,“我偏就想占大人的便宜。”
姜穆:“……”
他淡淡然把她的手拿下来,“为人师表,姑娘注意仪态。”
孙教习也不在意,收手随意靠着门口的柱子,“喜欢高姑娘?”
“……”真是凭空污人清白。姜穆想了想,罢了,似乎何方也没什么清白。
见他沉默,孙教习目中一缕伤色,却笑问他,“前些日子,留云那小鬼头问我,你何时与她结亲?”
“……”姜穆:“何出此言?”
孙卷着自己的头发,道,“你心悦她,她又心悦于你,为何不能结亲?”
闻言,姜穆忍不住笑了,“高姑娘心悦我?”
“难道不是。”
“昔日共处,我为幼弟,的确对长姐心有不同,那时长姐都未动摇。如今生死看淡,许多情感又变,又何来心悦。”
真要说起来,他比不得何方待她好,亦不如何方全心有她。何方未曾能打动她,姜穆便更不可能了。
“你错了。为她为官,为她改变,为她安顿天下,哪个女子不会心动?”
“……”?……
“何、何出此言?”
“在我看来便是如此。”
姜穆无奈,“我为官,科考,确有几分高姐缘故。可为官治州,毕竟不仅仅是高姐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