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顺着敞开的窗口取出消毒水和纱布，细心地给季恒上药，上完药都已经快一点，虞姜嘱咐几位病人：“等天一亮，自有执法大队的人会接手这里，你们快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吧。”
“不行啊，我们还没找到连环杀人犯呢！”
虞姜：“......不用你们找，执法大队都有档案记录的，明天天一亮他就被缉拿归案，你们乖乖呆在房间里，保证自己的安全就行。”
“这也保证不啊，”孟若春嘟囔着，“要不做这个任务直接扣1000积分呢！正常人能有几个1000积分可扣啊？再说，也回不去房间啊......”
“回不去？”虞姜紧蹙着眉头，“为什么会回不去？”
她这才反应过来，三层和四层之间做隔断，除非是用工作人员的工作证，不然根本没法下楼。
“你们是怎么从四层下来的？”
虞姜太严肃，叫孟若春没由来地心虚：“不是我、不是我，是402，他不知从哪里弄到的工作证，才刷开隔断三层和四层之间的铁门，我们这才能从四楼下来...不过，现在他死，工作证也不翼而飞，我们......这不就回不去吗？”
402？
死者？
他又是从哪里弄到的工作者？
云和病院今天是冬冬姐和林医生值班，他们每人就只有两张工作证，一张正式、一张备用。
冬冬姐的备用工作证在她这里，林医生一直在五楼做实验，实验室那么隐蔽，一定是安全的......
虞姜猛地转头，看向亮着灯却空无一人的办公室。
她指尖轻颤，眼眶一下就变得潮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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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地上的这个死者的工作证是从哪里来的好像不言而喻。
她深吸一口气，只觉得胸腔都被愤怒填满。
可她在愤怒什么？
这些病人——他们是病人啊。
脑子本来就不正常。
臆想出什么“剧情”，甚至伤人伤己，不都是很普遍的现象吗？
她那么想治好自己的病，不就是怕变成因为幻觉、因为臆想变得具有自残和伤人倾向吗？
理虞姜都能明白，但喉咙依旧干涩得厉害。
她不知自己是怎么说出接下来的话的，甚至不知自己说什么。
直到孟若春三人懵懵懂懂地点头，又转身往楼上走，招呼她：“走啊虞姜，不是要送我们上楼吗？”
虞姜才回想起来自己刚才说的是：“走吧，我送你们回病房。”
上楼的过程变得格外压抑，谁也没出声，只有此起彼伏的、刻意被放轻的脚步声交替响起。
直到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跌跌撞撞地打破沉寂。
“救...救命......”
黑漆漆的走廊里，只有“逃生通”几个字闪着幽幽的绿光。
绿光映照下，他全身都糊满血，跟丧尸似的。
还不等他扑过来，就被季恒一脚踹飞。
“什么怪物，也往我跟前凑。”季恒不屑地呵斥。
玩家：......
受伤玩家：............
“好像是...303的玩家......”孟若春弱弱地开口。
303又吐一大口血，气若游丝：“是...是我......”
孟若春跑过去，将他扶起来：“你这是怎么？怎么伤成这样？”
303被她扶着走到玩家跟前，他看起来真的太狼狈，浑身的血，看着像是跳进血池里洗个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