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若凝狠狠攥着衣角的指节被勒出白痕，暗暗心想，等到她真正成了跃龙门的鲤鱼后，今日这些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所有冒犯过她的人，全都得死。
江一是习武之人，视线自然比常人更加清晰，只需一眼，他便瞧出权若凝看权思妤的眼中充满了怨恨，依照他的经验，这样的人若是不除掉，将来必然只会给权思妤带来极大的麻烦。
他目光微动，视线落到身前之人身上。
绛紫色衣衫衬得她肤白若雪，侧容精致如玉，但身上披的那件白色披风又恰到好处地降了降她有些带着侵略性的艳色，使她看起来既是金尊玉贵，又温和得平易近人。
江一略微失神了一刹那，察觉过来后不禁有些后怕地移开目光，嗓音沉沉道：“小姐......”
很奇怪的，权思妤似乎瞬时便猜到他想说什么，轻笑着摇了摇头，她的视线只同权若凝的隔空遥遥一撞，便不甚在意地抬头。
风将她额前的细发吹散了些，流云奔涌的灰白天际之下，她的眸光一如往常柔和清澈，映着曲神楼气魄雄伟的三座阁楼，语气淡淡的。
“她始终是陈国公府的人，纵然长歪了心性，我们也不能出手了结她。”
“你看。”权思妤的眸子微微一垂，视线落到水中那被整治得半死不活的人，抿了抿唇笑道：“这不是有人为我出气了吗？”
她脑海中闪过昨夜回府路上静谧而亮的灯景，以及灯景下那个黑眸墨发，锋利得像刀刃的青年，轻声对她说的：“孤会给你一个交代。”
他向来说到做到，从不食言。
权思妤自己都没觉察到，她方才轻轻弯了一下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