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身份尊贵,理应站在最好的位置观看礼宴,但这场宴会若是旁的什么人所举办的,那岐湖之上必然也会有那人的一席之地。可场中除了太子殿下却没有别的面熟面孔。这意味着什么?
清嘉郡主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蓦地抬眸望向权思妤所在的那艘画舫,目光落到笔直立于二层雅亭之下神情冷淡的太子殿下,这一瞬间突然觉得整个头皮都炸开了,清亮的眸子里满是不敢置信。
难道,今夜这个场子,原本就是太子殿下掷金包下的?
为谁?难不成是为了权思妤?!
清嘉心里纵然是一万个不相信,可这念头一旦升起,便难以消退下去。
身旁的小姐妹还在小声嘀嘀咕咕地说酸话:“......今夜这场礼宴也不知是谁包下的,瞧着好财大气粗的模样,这是曲神楼最上台面的那支“水漫星辰”吧?这么多年来纵然有所耳闻,本小姐可都还从没亲眼见过呢,也不知道是哪位财主舍得一掷千金,该不会是哪位皇子吧?”
她和身旁的另一位女子酸了半晌,却一直没听见清嘉郡主发声一起吐槽,心中疑惑便转头瞧了她一眼,便见清嘉满脸严肃的模样死死盯着画舫上的太子殿下,准确的说她目光是落到了太子身旁那名女子身上。
眸中神色一半不敢置信,一半如临大敌般警惕。
身旁两位小姐妹都不知道她为何会露出这般神色,也不知道自己方才无意一席话在清嘉心里究竟掀起了怎样的轩然大波,只见她脸色瞬间便垮了下来,嘴唇甚至都隐隐有些发白。
太子殿下从小到大,哪怕是跟她的关系也是极为生疏,更不用说旁的女子,有的甚至连他的身都近不了,更何况是被他特殊对待?
可今日这是怎么了?太子不仅同权思妤分外和谐地站在一处,甚至还为她订下曲神楼如此盛大的一场礼宴?
“......”清嘉当即倒吸了口凉气。
原先她还觉得权思妤这种满肚子坏水的女人是太子哥哥最讨厌的,太子就算看上一条狗都不可能看得上她,可现实就是这么的令人难以接受,清嘉禁不住在心中想,该不会是权思妤这个恶毒女人使了什么阴毒手段逼迫太子殿下吧?
可这念头一出现便被否决了,她从小和太子一起长大,从未见过太子被谁逼过。太子的狗脾气人尽皆知,哪怕是陛下都逼不了他半分,又何况是一个女子?
这一刻,清嘉发现自己当真看不透这位太子殿下了。
但无论如何,她觉得自己应当警惕一些,如若太子真对权思妤有什么想法,自己再送上去得罪权思妤,那不得不说就有些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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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以来权若凝都已经对太子表现出了足够多的好感,可萧砚对她却没有丝毫理睬,如若他真对权思妤有几分意思,那等权思妤成了太子妃,岂不是第一个就要砍自己的脑袋?
这一刻,这么多年来嚣张跋扈的清嘉郡主突然觉得脖子凉津津的,意识到小姐妹们疑惑的目光,她咽了咽口水缓缓抬手,道:“.....本郡主突然觉得,这破礼宴似乎也没什么好看的,时辰也不早了,不如咱们就此打道回府吧......”
小姐妹们:“......”
台上辣么大一个瓜竟然都勾不起你的兴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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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思妤也不是没见过什么大场面的人,但一时之间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甚至比上次在曲神楼上还要受欢迎,饶是她脸皮再厚,此时也禁不住变了脸色。
太子殿下还站着,权思妤自然不敢坐下来将头埋在桌上,只能硬着头皮站得离他远了些,尽量低着头,目光警惕。虽说她和太子是表兄妹,但毕竟她此前骚扰太子良久,整个京城的人都差不多知道她对太子有意思了。
这若是被人给认出来,她陈国公府恐怕又得上京城热搜榜了。
这一瞬间,权思妤突然极其感激萧谨言这位最佳男演员方才给她的那一方面纱,不然她明日恐怕又要出名了。
太子似乎看出了她的紧张,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态,淡声道:“权四小姐紧张什么?曲神楼中不还有一位司蓉姑娘给你顶着么。”
他说话的语气虽说平淡,可这话落在权思妤耳朵里,怎么听都觉得他是在嘲讽自己上回众目睽睽之下落荒而逃而后又找替身顶锅的事。
可仔细想想,自己那回虽然也有捣乱男女主发展感情的私心在,可不也好好地送了他一份生辰礼嘛?他在这嘲讽个什么劲?
今日若不是他将自己叫过来,她哪会落得站在这儿被人观猴一样观赏的地步?权思妤心里多少有些不高兴,脾气一上来索性也不怕招惹他了,也不管他是不是还站着,便直接坐了下来,将脸埋了一半在臂弯里,躲避了众人的视线,心里可算不煎熬了。
萧砚默不作声地望着她的小动作,权思妤坐下后,不知是不是错觉,仿佛还抬眼瞪了他一下,生气的小模样瞧着娇俏极了。
萧砚一瞬间便想起来他同权思妤在长公主府初次见面,权思妤险些被宣谢踹进水里时,仰起头极其大胆地瞪了他一眼。
也正是那一眼,令他对这个女子有了一个初步的印象。
萧砚忽地沉默良久,幽深的眸子里倒映着跟前的星海汪洋,怔了怔神,也不知究竟在想什么。
权思妤本以为他会生气,却没想到他根本连个反应都没有,心中不禁迷茫不已。
想起之前他生辰那日在曲神楼亲口威胁权若凝不准叫他太子哥哥,而自己方才叫了他他也不生气。在原著中,别人就算在他面前表露出一丝不耐烦,他都能即刻下令将那人拖出去砍了,而自己方才瞪他他也不生气。
“.......”
权思妤眸子动了动,心中突然产生了一个极其大胆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