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里面又不可能杀人,否则就是断了学校的生意。她也听说过有人出去之后因为抑郁症自杀之类的传言,多半是因为被子沾染了一点前人的怨气。
她们住了那么久都没有事情,只要不盖这被子,多半也不会出人命。
她盯着绪桃,怕她忽然事逼不依不挠非要报告教官。这里打小报告可以受到优待,一旦尝到了一点甜头……
绪桃却忽然笑了笑:“我也不想惹事,当然可以。”
“你们这里的天气可真好,半年的被子摊在床上,刮风下雨居然没有一点霉气。”
这里天气潮湿,连沈天骄的被子都有些泛潮云生床上的被子却没有一点霉点,半年了也没有一点奇怪的味道。
不知道是因为那些头发吸湿,还是这宿舍里面还有一个人每天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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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瑶的脸瞬间便发白了起来。
她说不出话,只能拉着不情不愿的朱思文一起闷头处理好宿舍里面那些头发来。原本想要把里面的被胎掏出来,只是想了想里面还有东西,她便只能把被子直接拖下来,闭眼将大把大把的头发推进去。原本扁扁的一层被子很快便充实起来,仿佛塞了个人在里面一样。
床底下还有些头发她看不到,便匆忙将被罩拉了起来。那股腐臭味稍稍减轻了一些,但是她心里还是不安,想想绪桃的话,又将拉链拉了开来。
“你干嘛……”见两个人来了之后连朱思文都变得怪异起来,她不由皱了皱眉头,捂着鼻子抱怨道,“臭死了,早点弄好塞在床上我们就不用管了。”
说完便又将嘉瑶拉开的拉链拉了起来。推着被子便堆到了床上。
“……头发那么重吗?”这一下子推的有点吃力,虽然没有衡量过自己头发的重量,但是这床被子几乎都有有一个成年人的体重了。
“你怎么都不帮我一下啊?沉的要死。”她们只说好了要处理头发,堆上去了朱思文也懒得叠被子。她看着嘉瑶还在发呆,只当她是在偷懒,顿时便小脾气上来伸手推了她一下。
“你干嘛!”脚腕一疼,好像扭了一下,嘉瑶忍不住便叫了出来。
“我还想问你干嘛呢?你喊我来帮忙,结果这么沉的被子连拖都不帮我拖一下。”要不是嘉瑶手里面有她的把柄,朱思文才懒得惯她的臭脾气。
“赶快起来,反正我们收拾完了,以后要跟那两个贱女人划清界限,省得她再给我们找麻烦。”
她记恨绪桃说要跟胡教官举报她,又恨嘉瑶拿捏住她的把柄,骂了一句,理都不理地上的人便自顾自地走开了。
嘉瑶还坐在地上盯着被子:“很沉吗?”
拉链拉上了,她就看不见里面的东西,谁知道现在里面是头发还是其他的呢?
她总觉得要亲眼看着才放心。
嘉瑶伸着手颤颤巍巍地朝着像麻袋一样的被套伸去。
可是半晌她又把手缩了回来。站起来抬脚,狠狠地冲着隆起的被子踢了下去。
“我管你是什么东西,管你是个什么玩意,还有一个星期我就要离开了,就算是你爬出来我也要你再死一次。贱人,贱人,贱人,贱人!!!……”
她脸色蓦地狰狞了起来,一下又一下,仿佛要把里面的“人”踹死一样,不知道嘴里骂的是头发还是绪桃以或者是已经死去的沈天骄。
过了半晌,脱了力,她才从满满一被套的头发上跳了下来。
唐月弯还是躺在旁边的床上,面对着墙边,只露出一个黑乎乎的脑袋,仿佛睡的无知无觉一样。
“如果敢把这些说给新来的那两个贱人听你就死定了。”嘉瑶摸了摸脸上的眼泪,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一笔一划地抄起了道德经来。
被新舍友记恨的两个人“贱人”现在却在楼底下吃熟人的瓜。
因为学生并不多,所以育才学院的宿舍虽然分了男女两部分,但是实际上确实在同一栋大楼里面。在平时,每层楼中间都被大门锁着。双方无法互通,但是却并不影响消息传到对面来。
虽然说好一起收拾,但是在下午上课前,新来的学生必须要熟悉时间表。一旦犯错整个宿舍都会实行连坐制度,嘉瑶也不好拦着她们。
但是整个学校的课程活动都是统一的,时间表里面肯定没有让他们脱离众人视线的时间。所以如果要在别人不知情的情况下拿到设备,要么便是犯了错单独被关在黑屋里,要么就是严重受伤被教官送去医务室,要么就要避开宿舍里面其他人都眼线,让云生半夜开门摸出去。
嘉瑶还有不到一个星期就学费到期可以顺利离开,即使没有矛盾她也不会让她们有机会犯错或者逃跑的。去思过间有一定概率会遇到沈天骄,在宿舍里有一定概率会遇到沈天骄或者头发的主人。如果受伤要找好合理的理由以及到时候想办法避开教官。
因为时限一共有七天,两个女生便商量了一下,第一夜先待在宿舍尽管其变,看看那些头发到底是什么东西。
只是两个人从一楼朝着宿舍走,到了二楼的时候却听到了砰地一声巨响。
“艹tm徐少言你神经病啊!”
一个男生从靠近大门的宿舍里面径直飞了出来。
没有特效和加成,那人真的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咚地一声砸到了墙上,脊背接触到墙壁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声响,听得旁人都觉得他的腰仿佛碎掉。
大概是因为剧痛,被踹飞的人倒在墙上蜷缩地像是虾米一样,嘴里哼哼唧唧根本说不出话来。里面的人却不紧不慢,穿着统一款式的校服慢悠悠地挽着袖子走了出来。
明明款式一样,他穿着腿却似乎特别长,比例惊人,看着踢人就很痛的样子,一脚将人钉死在了地上:“我答应过家里的人不杀人,但是我有的是办法在不把你弄死的情况下把你的舌头□□。”
“不该说的话不要说。”他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把匕首,仿佛看着一头死猪一样朝着那人脸上拍了拍。
嘴上说的吓人,脸上却没有一点血花。倒是被威胁的人浑身颤了颤:“我要报告教官,你惹事……”
徐少言笑了笑。
地上的人顿时便住了嘴。
见他不反抗,拿着刀的人顿时便失去了兴味。收起到站了起来。私有所觉,他忽然回头朝着左侧看了一眼。
两个女生正站在拉伸门的另一侧看着他。
虽然是熟人,但是看到怎么对方有了新队友,徐少爷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便算是问了好,转身便朝着自己的宿舍走去。
他一走,对面的男生中才有个人开口维持起秩序来:“先把人扶起来,教官一会儿就过来了。”
瞿南城站在一堆人里面,似乎被昨天的木教授电好了,又恢复了平时的样子。
毕竟是男主,即使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也有一定的号召力,有些人赶快将半死不活的人扶了起来,等待教官过来。另一群人却并不服气,甚至不愿意站在他旁边,退的远远的。
招惹了杀神的人也敢扶,谁知道下一个倒霉鬼会不会轮到自己。
二楼209宿舍有个单间,似乎来头不小。据说是个反社会人格,家里有权有势所以不愿意送到神经病院去治,反倒扔到这个学校来。
因为有背景,所以这里的教官都不敢得罪。人还能打,有时候因为一些口角便把人打的半死。
惹不起他们躲得起,不像是有些新生,非要强出头把人得罪了。
瞿南城想要表现一下自己,但是眨眼人却散了一半。他再回神,却发现刚刚对门两个人看起来有点熟悉的身影也消失不见了。
现在麻烦事一堆,绪桃懒得理她。
她揪着云生一路往回走,手底下的人也完全没有了吃瓜的心态:“是言神吧,艹,是言神吧?!他好他妈凶啊!”
云生她哥去年也参加了半决赛,所以错过了那场据说他出了待机室就屠了2/3玩家的的比赛。听说大神这一届也在,她实在怕装上了被对方秒杀,又有些想试试被对方切脖子是不是有点什么不一样的快感。
……虽然她不敢说出来,万一对方点满了听力就把这话听进去了呢。
绪桃倒是单纯羡慕对方人设好。
显然他的身份不用害怕教官,行动自由度就要大上许多。而且也不担心限定武力值或者道德,不管攻击人或者鬼都不用担心ooc。而他的攻击力绪桃是见过的……一刀捅肾,十分精准地把“她”捅地刚好只剩一口气。
“云生,我们……”把他拉过来当队友吧
虽然这次她没有什么能让他图的,但是万一拉拢成功了呢?
她话还没有说出口,旁边的一个女生却忽然在旁边插了进来:“那个凶是凶了点,但是廖望他不是活该吗?”
“要不是因为早恋,沈天骄怎么可能被送到这种鬼地方。”
旁边是个刚刚一起看热闹的女生,看起来和沈天骄关系不错。大概是因为实在气愤上头了,不管抓住的路人认不认识,她都胡乱抱怨起来:“我听说沈天骄第一次……那个也是因为他装病想要逃出去结果被抓住了,然后把沈天骄推了出去。后来每次在宿舍里面被别人欺负了,他也要找沈天骄摆平。害了人还要出去四处炫耀,这种人早就应该被割掉舌头了。”
现在人失踪了,不过听对话她也能猜到这人到底说了什么惹怒了杀神。
“不过惹到了那个人,他这次也算是踢到铁板了,活该倒霉。”
不过也算是因为再也没有人给他擦屁股了。
那女生刚刚说完,教官便赶了过来。大概知道人得罪了徐家的少爷,一句话都没有问便拳打脚踢了一遍,然后把人扒光了衣服,生生脱了下去,扔在了楼下的花坛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