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些家伙平日里估计没少用这种法子祸害十里八乡的百姓,倒也不用好好对他们,找间空屋子扔进去便是,你再安排几个人将他们的口供录出来,问问他们都是些什么来头,等到所有事情结束了再一起处理。”杨明心嫌恶的看着下面那些被取下了面巾,大睁着眼睛,脸上写满了惊恐的山匪们。
他们都听见了那个被称为校尉的凶悍男人如何称呼眼前这个女子。
那是公主,所以这个校尉就是公主的府兵,也就意味着他们犯的是试图谋杀皇族的大罪,那可是绝对的死罪。
这些被堵住了嘴的山匪呜呜咽咽着被拖走了,江校尉安排着士兵们打扫战场,张管事也叫了几个可靠的工人出来收拾残局。
“公主,这些山匪实在是太弱了,”江校尉将事情都安排好之后有些郁闷的挠了挠头,然后说道,“真的完全不禁打。”
杨明心笑了笑,说道,“这些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而已,你们打起来自然觉得轻松,只是以后我们要面对的可就不是这种能够轻易对付的家伙了,所以不要放松训练,你们的战斗力越强,就越能保护自己的兄弟不在战争之中死去,也能够保护更多的普通百姓过上平安的日子,而这些百姓之中有的也许还是你们的亲人。”
江校尉的神色也跟着严肃了起来,似乎是想起了曾经在边镇时候的日子,沉声说道,“公主放心,如今我们有了更加强大的武器,自然会努力训练,不会有丝毫懈怠!”
“好了,不说这个了,”杨明心结束了这个话题,说起了后续的事情,“这次也算是我对山匪的战斗力预估过高了,现在杜校尉带人还没赶过来,你留下一些人守着这边,带着剩下的人去跟杜校尉汇合吧,估计你派去跟踪的人,很快就能找到对方的老巢了。”
这活山匪的据点就在城外,距离纺织厂应该不会太远,江校尉安排了一百人留守此地保护杨明心之后,便带着其他人离开了。
桑池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杨明心的身边,语气有些感慨地说道,“公主,我还是第一次真的看到打仗,但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害怕。”
杨明心低头看了看地面上还没清洗干净的血迹,工厂里面铺设的都是水泥地面,这些红色的血迹显得愈发明显。
“其实我也是第一次,之前甚至连死人都没见过,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也不觉得害怕,”杨明心抬头看向桑池,“也许是因为,我们知道我们所杀的人原本就是该死的,所以不会感到恐惧吧。”
这些人手中不知道沾了多少人命,整个江宁城,像是程家那样不愿意交出自己产业或者依附于他们的大小商户,不知道被这样的山匪灭门了多少,更别说那些在权贵眼中如同草芥一般的农户的性命。
他们确实死有余辜。
“也许是这样吧……”桑池不是很确定地说了一句,转而说起了另外的事情,“对了,我在其中一个人的身上发现了这个。”
她将一块令牌递给了杨明心。
杨明心接过之后,发现这是江宁刺史府下属的衙役们佩戴的令牌,代表着对方的官家身份。
“这些人看来真是作威作福习惯了,大约也没想过自己会被打败,所以连令牌都忘记取下来了。”桑池很是嫌弃地说着,“不过这对我们是个好消息,现在江宁府衙的这些官员可是别想摆脱关系了。”
“你将这个身上令牌还没取下的人单独关押起来,府衙的衙役都是经过登记造册的,会记录他们的身高和体貌特征,有的府衙甚至还有画像存在,这人的令牌一定能跟他在府衙中的身份记录对应上,千万别让他找到机会自尽!”杨明心嘱咐道。
桑池一听到“自尽”这个词,心中也有些担心,于是脚步飞快的跑向了后院的一间空仓库,那些人都被关在仓库里。
杨明心望着她离开的背影,有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牌子。
今天晚上的收获可真是够大的,不仅仅找到了山匪的老巢,还抓住了江宁府官员与山匪勾结的证据,倒是一举两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