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少,殊桥都觉得自己头发丝耳朵里甚至内-衣里都是风沙的时候,一切终于平静下来。
再也没有风沙的呜鸣。
符明诚欣喜若狂:“退了退了!全都退了!”他又想起殊桥来,想找她,可是现在大家都混乱一团,根本找不到人,只好心急如焚,“大家都没事吧?小殊同志,你没事吧!”
殊桥声音沙哑,一张嘴,感觉十秒以前有人拿着沙漏往她嘴巴里灌沙。
她咳嗽两声,没说出话来。
符明诚一见没人应答,更为惶恐了,“小殊同志!殊桥!你还好吗!你还活着吗!”
妈的。
殊桥暗骂,这符明诚喊得,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对她有意思。
“我在,活着。”殊桥没好气地说。
她才不关心符明诚呢,她转头去看何秋露,“秋露,你还好吗?”
她又不是忘恩负义的黄鼠狼,能够感受到刚刚何秋露对她的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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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秋露笑着摇了摇头,就算是如此狼狈的时刻,她的面庞依旧清新温婉,像一只遗世独立的栀子花,开在一片黄昏中。
“我没事,看看其他人吧。”
殊桥往后看去,现在,有些人的脸上显然已经露出了打退堂鼓的神情。
支教这件事,听上去善良且正义,可真正落地去做的,且做得心甘情愿的,没几个。
殊桥自问,要是她自己,她也做不到。
李国强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现在赶忙安抚大家的情绪,“别着急,别着急。沙尘暴只是少数情况,不常见的。等我们到了县里,就好很多了。”
那开拖拉机的师傅似乎是个没眼力见的,操着一口方言,直说:“哪里哟,我们这一片,别的不多,就是沙尘暴多!哎呀,都习惯了,习惯了。”
李国强的脸色一下变得更加难堪。
何秋露见此,正想说话,忽然腿部一痛,倒吸了一口气。
殊桥扶着她,连忙问:“秋露,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