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叹这时候还能调动五官,他对着李印做了个鬼脸。
李印气笑,但没有动手,“你明明下得了杀手,为什么不做?在你眼里,我根本不算人,不是吗?为了一句‘别杀人’,把自己弄得半死不活的,值得吗。”
乔叹虚虚地抬眼,看着李印。余光落在李印身后,尽弭已经意识不清,摇摇欲坠,不知哪一秒就会倒下。很显然,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注意他们这边的动静了。
乔叹笑了下,却因牵扯咳了咳,看得出他在隐忍痛苦,“别混淆视听,打我明明是你,什么叫我把自己弄得半死不活?你这不行啊,受害者有罪论。”
“受害者错再多也不是你能加害的理由。”乔叹没有再说下去,他不是一个喜欢废话的人,对听不进话的人,他懒得多说。
李印对这样说教的话语也没有兴趣,道理谁都会说,觉悟同理,谁知道是真是假?好听的话抄一抄改一改不就有了?
“就像,遭遇再多不幸也不是你自甘堕落成为杀人犯的理由?”李印说完自己先笑了,“这话很对啊,我也可以说给每个认识我的人听,他们应该都会觉得我很坚强吧。”
“但你看啊,我知道这个道理,我还是要杀了你。”李印面无表情地给枪装上子弹,对准乔叹的太阳穴,语气很是惋惜,“刚才你拉开我让我射偏了上一枪,可现在轮到你了,谁来拉开我呢。”
面对死亡,乔叹没有闭眼逃避。
他一直在直视李印。
李印嗤笑一声,给枪上膛。
这个世界似乎就要以罪犯的完全胜利作为尾声。
带着记忆进来的两人,会在这里被杀死。
连同现实的意志一起被摧毁。
只要再一秒。
“我。”
是一道微喘着气但仍清脆的女声。
几乎是在声音响起的同时,声音主人便有了下一步行动,她将电击器精准地抵在了李印的脖子,夺过他手里的枪,往李印脑袋开。
李印应声倒下。
是刚才那名被关在密室里的年轻女人,她胸口起伏,脸上隐隐透出劫后余生的喜悦。不久前,她差点窒息而亡,而造成这种状况便是她好心帮过的李印。
她不是吃闷亏的人,逃出来后她第一个念头就是找到李印,她要亲手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