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到楼上, 尽息就来了电话。
尽弭倚在房间门口,按下接听键,等对方先开口。
“你喜欢她吗。”
“不喜欢。”
“那就不用保护她了。”
“不用, 她有自己的人生。”
说完, 尽弭才提起钥匙和监控的事, “她以后会在一楼住, 涉及的监控能撤下来吗, 我不会在那里做奇怪的事。还有她的房间钥匙, 明天带过来一起给她可以吗。”
“房间内的都会关闭, 客厅保留。”尽息说。
通常尽弭提出的要求他接受就不会多说, 说的一般都是修改的部分。
“好。”尽弭停顿了下,说:“晚安, 哥哥。”
电话挂断后, 尽弭将手机关机放在房间门口, 赤着脚走了进去。
外套什么的在进玄关的时候就脱下了,此刻的尽弭上身只穿着一件深色毛衣, 将他的清瘦勾勒得清楚明白。
他没有开灯, 此时的房间只有一抹莹白的月光,照亮了解剖台的一角, 在地面打下阴影。
尽弭在阴影里站了一会儿,才在解剖台上躺下。
月光偏斜,逐渐消失。
潜意识的时钟唤醒了睡眠中的尽弭:今天是无脸案的开庭日, 他会作为检方证人出庭。
尽弭下楼准备出门时,柳小舟的鞋子已经不在了,应该是去了昨天那家串串香上班。
按下开机键,尽弭一边朝车库走去。
倒车出库后尽弭才分了一个眼神给手机,上面有赵等的信息也有乔叹的。
赵等:无脸案今天早上8点开庭, 提前过来看一下证据
乔叹:我吃到了超级好吃的灌汤包,问老板能不能打包给朋友,他说打包不好吃。
乔叹:你说他是不是在玩梗
乔叹:对了,我做了个新发型(PS:等会儿见面你一定要认出我!)
他给赵等回了个好字,然后用蓝牙打电话给乔叹:“你可以先把照片发给我。”
“诶?这多没期待感啊。”乔叹拒绝,然后吸了口气,像是被烫到了。
尽弭不仅不会为自己打电话的时机愧疚,还平静地告诉乔叹残酷的事实:“不发我也不会期待。”
“冷漠!到底是我给你放纵过了头,你一点都不知道哄我。”乔叹谴责完,说:“你不是8点开庭么,这么早出门?”
“陈述完根据情况还会与罪犯对峙,所以赵等让我提前去熟悉证据。”尽弭在家附近的一家早餐店前停了车,“您好,麻烦给我一份灌汤包。”
“5块!今天这么早上班啊?”老板打包好,递给尽弭的时候寒暄道。
尽弭轻轻笑了下,“对,不过如果顺利我下午可以放假。”
“那不错呀,周五下午放假。”老板说完就要去给下一个人打包,“灌汤包小心里面的汤烫。”
“谢谢。”尽弭道谢。
然后就听乔叹又被烫得吸气,然后大着舌头和尽弭说话:“这灌汤包纸、子,就是要大口、趁日……呸,热。”
“然后像你一样说话?”尽弭重新坐到车上,往刑事法庭的方向开。
乔叹吸了几口冷空气后再度恢复正常:“这是追求生活后的意外!”
“罪犯可能不太会认可这样的意外,他话挺多的,还很吵,一个卡顿能输出不少让陪审员动摇的话语。”尽弭说。
“对哦,你要上法庭作证。”乔叹说完沉默了一会儿,考虑对策。
一分钟后,他说:“我挂掉电话,这样你听不到我这边幸福的声音,不会馋,能按自己的节奏吃。”
又是让他难以理解的脑回路。
尽弭简短地应了一个:“好。”
8点,无脸案正式开庭。
“由检察官发言。”法官说。
检察官是一个中年男人,长相严肃,声音低沉中带有一点狠厉:“被告在B市犯下了3起,D市1起,A市2起杀人案,全部都是以残忍的方式杀死被害人后将面部皮肤剥下,弃尸地点如下……”
“我不承认。”王海云一副老实人的面孔,对于被指认犯罪感到焦虑害怕,“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公司职员,怎么会做这么残忍的事。剥脸这样的恶行……我一个普通人怎么能做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