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逐和陈亦辞纷纷低下眼,不约而同盯着五毛。
陈亦辞意识到好像有哪儿不对,坐在左逐身旁,从他手里接过猫猫。
五毛如同逃离魔掌一样,依偎在陈亦辞怀里蹭了蹭,像是遭受欺凌一般。
陈亦辞回忆了一下:
“从上周起开始掉毛的,那时候还不严重。”
左逐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满手毛,淡定冷静的阐述罪行:
“周一?”
陈亦辞点了点头,一边安抚的撸猫一边道:“你怎么记这么清楚?”
左逐缓缓开口:“是我开/始/摸/他的第一天。”
陈亦辞:……
他安慰左逐道:
“没事,可能不是你的原因,上一周掉毛掉得没有那么严重,这几天才开始成团成团掉的,可能是季节变化。”
左逐缓缓道:
“我这两天才开始一整天抱着它。”
前一周还没感受到抱猫的好处,只是偶尔抱抱,这两天抱得比较频繁。
陈亦辞:……
他一时不清楚到底是左逐整天整天抱着猫更惊悚,还是猫被他抱就开始掉毛更惊悚。
他想了想还是问了前面个问题:
“你不是最讨厌小动物吗,特别是毛绒绒。”
他记得左逐看鸭群鸡群的目光非常、及其的冷淡,目光里的嫌弃呼之欲出。
左逐言简意赅道:
“保暖。”
也是。
最近天是开始转凉了。
但陈亦辞转念一想不对。
左逐作为一个在冰天雪地里穿着一身薄纱,任由他吹风下雨都岿然不动的人,还怕秋天的这点小落叶。
果然,没有人能逃过毛绒绒的魅力,就算对方是神明。
陈亦辞在心里默默戳破了他,明面上不拆穿:
“没事,你摸吧,节制的摸就好了,一天摸个几分钟。”他估算了下五毛的毛毛量,笃定开口道,“应该也不会秃的。”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
神明也有很多限制啊。
摸毛绒绒的自由都没有。
左逐摇摇头,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猫毛:
“算了,它有点怕我。”
陈亦辞抬了抬五毛的猫爪:
“是吗,还好吧,是吧五毛?”
猫猫刚要惊恐的摇猫头,瞥见陈亦辞看向他的期待的目光,被迫顿在原地。
陈亦辞晃了晃猫爪:
“你看,他没否认,你要是不怕他,就摇摇尾巴。”
左逐歪了歪脑袋,也带了一丝兴趣,淡淡的看向小猫。
然而落在五毛眼里的场景时这样的。
面前两个人,一个白脸-->>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一个红脸,一个人目光温柔似水,笑眯眯的期待着看自己;另一个看上去面无表情,冷冷淡淡,只要自己摇得慢了一秒钟,锋利的目光马上就会穿透身体凌迟他。
两秒后。
陈亦辞看着五毛欢快摇起的尾巴,高兴的举起猫递给左逐:
“你看,我就说他不怕你,怎么样,你抱抱他嘛,他就是有点怕生,多挠挠他下巴就好了。”
左逐接过猫,如法炮制的开始挠他的下巴。
陈亦辞进屋欢快做饭去了。
他哥帮着炒菜,陈亦辞就坐在灶台前生火。
两三个菜出炉后,陈亦辞往灶火里夹出一块木炭正打算退火时,只见左逐小心抱着猫走进来,隆重得像是举着什么无价之宝。
陈亦辞倒是第一次看到这样小心翼翼的左逐,不由得笑出声:
“不用这么小心,他在村里野惯了,也就在你怀里乖乖的,出了你怀里战斗力能打过村里两只野狗。”
左逐淡淡抬头:
“抓伤过你吗?”
陈亦辞伸出手:
“那当然,刚生下来那阵,还抓过我两道疤呢。”
他在手肘处比了比,白皙细嫩的手臂已经不见疤痕了:
“现在已经消了,大概就在这里,这个位置,有两道。”
他摸了摸左逐怀里大肥橘的头:“你别看他现在这么大一只,刚出生的时候就是只小小猫,我没防备着,他上来就是一爪子。”
五毛伸出脑袋享受陈亦辞温柔而力道刚刚好的抚摸,突然感受到一阵带着凉意的目光射在自己身上。
他缓缓抬起眼,对上一双冰雾色的眸子,抱着他的人不带温度,轻轻发问,像是冒着寒气:
“是吗?”
陈亦辞没有察觉,点点头,继续毫无察觉的火上浇油:
“是啊,不过没事,打了疫苗,当时可疼了,差点半只手没抬起来,别看那么小一只,战斗力还挺吓人。”
五毛用自己敏锐的第六感打包票,面前他怀里的温度,在陈亦辞说完那句话后,直直降了0.1度。
左逐收回眸子,蹲下身子,轻轻把四脚抖成筛子的五毛放在地上。
他收回手时,用湿纸巾擦了擦自己的手。
擦手的姿态仿佛是在预备做手术的医生,冷酷决绝道:
“晚上剪个指甲吧。”
陈亦辞挠挠头,从他擦手的动作里看出了满满的嫌弃:
“不用吧,我之前尝试给他剪过,都被他逃了,没一次成功过。”
后来索性就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高贵的宠物猫,家里也没有值钱的家具,沙发抓坏就抓坏了,由得他去。
陈亦辞蹲下身宠溺的挠了挠五毛的下巴:“他平日里野惯了,突然叫他剪指甲,肯定不乐意的。”
左逐把湿纸巾扔出了抛物线,随着纸巾坠地缓缓转身,低头审视看着五毛:
“乐意吗?”
五毛:……
不敢不乐意。
五毛怀着屈辱又心虚的心情摇了摇尾巴以作回应,同时想穿越回去狠狠扇当时自己抓伤陈亦辞的猫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