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

他是做综艺的,最清楚艺人的颜值在这个看脸的娱乐圈有多重要。

那人的颜值吊打娱乐圈,五官仿若雕刻而成,美得带了几分不真实感。

但是气质太冷了。

像是出尘的冷,无人能近身,又带着种高贵感。

他摸了摸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心里已经做出了思量,是自己沾染不起的角色。

陈亦辞出来,顺着导演的目光望上去,扶额。

这人怎么又上去了。

他给蒋导解释道:

“我哥。”

蒋导早听说这一家子人都了不得,一听说是陈亦辞的哥哥,心想怪不得。

蒋导说明来意后,陈亦辞开口道:

“我哥陈为止这段时间都不在家,要等他回来后才能给你们答复,我没法代替他做决定。”

蒋导以为这是在婉拒自己,加码道:

“我们节目和其他综艺不一样,我们的售后资源是有保障的,也不会像《偶像百分百》那类节目恶剪选手。”

陈亦辞点点头:“我知道,但是我哥确实不在家。”

蒋导来了几次,每次陈亦辞都说他哥不在家,他不死心道:

“那他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陈亦辞如实道:“不知道,有可能明天,有可能永远都不会回了。”

来找他哥的不止这些综艺的录制,杨老爷子和齐老爷子也来找过他们。

结果都没看到人。

蒋导叹了口气,心道自己是没戏了,只好端起茶喝了口,打算休息休息。

他来的这几次家里都没有人,除了这次多了个和陈亦辞长得一点都不像的哥哥,其他时候确确实实是空无一人。

他记得陈亦辞在综艺上说过自己家里人,结果现在一个人都没有。

陈亦辞见他打量的目光,开口撒谎道:

“都还没回来。”

蒋导点点头,也不好多停留,说了几句话后也就离开了。

临走经过陈亦辞同意,拍了几张田里的照片。

回头的时候,没忍住多看了屋檐上两眼。

等走之后,陈亦辞打了个呵欠,忍着困意去拿针线盒给左逐缝衣服。

左逐每天都穿着绣金长袍在外面晃荡,气质出尘,和田间的野菜、呱呱叫的鸭子格格不入,其间收获村里老大爷老太太看外星人的目光若干。

陈亦辞的衣服他穿着短了,所以陈亦辞打算自己给他缝一件。

陈亦辞刚拿起针线,左逐就晃荡着偌大的广袖过来,盯着他手里的线,发出疑问的目光。

陈亦辞给他解释:

“我给你缝件衣服。”

左逐点点头,索性坐下来看陈亦辞穿针引线,看着倒也新奇。

陈亦辞家里刚好有台闲置的缝纫机,没怎么用过。

他其实在集市上逛过一圈,没看到合适的,款式和样式都像是上世纪的。

他越逛越觉得看起来和自己那件大红花袄看起来没两样。

索性买了布料,自己回家拿着剪刀针线给做一件。

不过说起来……这也是他为数不多的几次做衣服。

左逐抬眼望了陈亦辞一眼,语气平静,目光却流露出不信任:

“打算做什么样的?”

陈亦辞自信的裁下来一大块布,拿到左逐面前比量比量了颜色:

“好看的。”

他特地挑的青色的布料,映着竹子,和左逐身上的竹香很符合。

左逐想了想那件大红色的棉袄,觉得陈亦辞口中这个“好看”的定义些许有点模糊,他紧盯着陈亦辞手里的布料,谨慎道:

"什么款式?"

只见陈亦辞手起剪刀落,把几大块布料裁成了两块歪歪扭扭的短袖T形状:

“就是简单的T恤,你看。”

左逐盯着两块歪歪斜斜的布料,一言不发。

左逐盯了很久才开口:“接下来呢?”

陈亦辞自信满满开口:

“然后把这两块布缝起来就行。”

左逐:……

果然不应该有什么期望。

他放下手里的书,起身从桌子上拿起一支铅笔:

“纸。”

陈亦辞后知后觉噢了声,立马放下布料去给左逐找了张纸。

左逐坐在桌前,拿起笔开始在纸上写写画画,不一会一个简单的正面图轮廓就出来了。

陈亦辞看出衣服的轮廓,摇头感叹道:

“好看。”

左逐瞄了他两眼开口:

“是和你刚才说的好看一个意思吗?”

陈亦辞想起自己的两块布,不好意思的小声辩解:

“我觉得也还行吧……”

左逐停下手里的笔,面无表情看着他。

陈亦辞委屈:“好吧,不是一个意思。”

左逐低着头,拿着笔仔细画着图,时而停下来想想。

陈亦辞起初看着图,看着看着目光上移,盯着左逐的眼睛。

左逐的眼眸是灰雾色,此刻专注的看着桌面的纸。

虽然平时左逐话也很少,但此刻认真起来的话少格外吸引人。

左逐添完最后一笔,放下笔低声吩咐陈亦辞道:

“尺子。”

陈亦辞盯着左逐,手撑着头,想到底怎么才能长成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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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sp;左逐转头,盯着陈亦辞重复了一遍:

“尺子。”

陈亦辞眨了眨眼,如梦初醒般直起身子:

“啊,什么?”

左逐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看着他。

陈亦辞心虚的拿起画,左看看右看看:

“好看。”

左逐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道:

“拿反了。”

陈亦辞:……

等陈亦辞拿来卷尺测了左逐的三围后,收拾收拾已经天黑了。

靠近左逐的时候,陈亦辞感受到冰凉从左逐身上散发出来,像是靠近冰雪。

他下意识贴近左逐的腰,更凉了。

左逐抬眸扫了陈亦辞一眼。

陈亦辞又仔仔细细的在左逐的腰周围摸了一圈,从左摸到右,从右摸到左。

左逐看着陈亦辞搭在自己腰上的手。

左逐身上的寒气像是由内到外散发的,他想摸摸确定是不是全身一样凉。

陈亦辞又去摸左逐的后背,整个人环绕住左逐,在背上摩挲。

左逐看向趴在自己胸前的陈亦辞,下意识想推开,手顿在半空,但最终还是收了回来。

陈亦辞想传点温度给左逐:

“这样冷吗?”

温热的体温覆盖上来,像是暖融融的太阳,但是温度有限,融化不了一块坚硬的寒冰,除了表面能感觉到几丝有限的温暖,内里还是冷的发颤。

怀里的人像只小猫,不安分的在乱窜。

左逐垂眸:“好一点。”

陈亦辞抱得更紧了一点:

“这样呢?”

左逐默然不语,顿在半空的手缓缓伸出去,转了个弯,反手正要触到陈亦辞的腰。

突然,门外响起一阵刺啦和沉闷、清脆掺杂在一起的破碎声。

无比熟悉的声音让陈亦辞警觉的一抬头,不用出去他都知道这是什么碎了。

他哀嚎一声:

“碗,我的碗!”

不用他冲出去,他一扭头就能看清外面发生了什么。

门本来就没关,门外的人清清楚楚能看见他俩的姿势。

在看到门外的四个人时,他下意识松开了左逐的腰。

左逐还是淡淡的表情,看不出有什么变化。

他妈,他爷爷和他哥纷纷张大着嘴,盯着两人。

接着,陈为止率先反应过来,立马低下头装作捡碗的样子:

“哎呀妈,我不是叫你们小心点吗,怎么又把碗撞碎了。”

蓝晓玲反应也很迅速,背过身去捡碗,实则余光偷偷打量两个人挨着的手,一边瞄一边道:

“妈没看见啊,我来捡我来捡。”

爷爷陈最也操着年老的身子骨弯下腰,眼神却没离开过左逐。

就剩下一个男人站在原地,颇有不满的盯着两个人。

陈亦辞:……

他是想过有可能在这个混乱的时空,家里人随时有穿过来的可能,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他在自家的相册上看见过这个男人。

男人名叫陈鱼,是我国著名的建筑师,建筑作品有三个都曾入选世界十大建筑奇迹。

照片上,他和蓝晓玲牵着陈亦辞和陈为止两个小孩子,笑得一脸甜蜜。

陈亦辞从善如流开口:

“爸。”

男人低气压的嗯了声,面色不善的看了眼左逐,被蓝晓玲拽了一下才不甘愿的移开目光。

陈亦辞:……

好像有所误会。

就打碎了一个碗,几个人愣是收拾了半小时,等到左逐走后才直起身子。

陈为止拿着一块碎片,难以置信的比划道:“你你你他他他!”

陈亦辞心惊胆战的看着一大块碎瓷片在自己面前晃荡,擦着自己的脸过去。

他忙一把抓住陈为止的手,把碎瓷片夺了过来:

“哥你们吃饭了吗?我给你们做饭吃。”

一顿饭吃着,几人还没从震惊里缓过来。

陈鱼前几个月一直在出差,最近才回来,结果一回来穿到了个陌生地方不说,打眼还看见了这一幕。

他放下筷子,冲着陈亦辞怒道:“左逐那是什么人,那可是神明,你怎么能去招惹他?”

其余几个人虽然也震惊,但好歹之前听陈亦辞说过左逐已经穿过来了,有个心理准备,注意力反而放在菜上多一点。

陈亦辞给他爸夹了一筷子苦瓜,在心里叫了几声爸适应了一下,这才开口道:

“爸,吃点苦瓜消消火,我没有抱他,我在给他量三围做衣服。”

陈鱼看他一眼,目光还是怀疑:“真的?”

陈亦辞情真意切拿出卷尺,又拿出了陈为止画的图纸:“你看。”

陈鱼将信将疑拿过卷尺和图纸,打量片刻才放心。

他就说神明怎么可能和他小儿子扯上那种关系。

果然是自己误会了。

剩余几人面面相觑,彼此交换了一个怀疑的眼神,但默契的不开口。

吃完饭后,天色已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