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车速度太快,容易将烫好的头发吹乱的。”
吴楚带着点惆怅道:“我们一般都是带头盔的。”
殷缙挑眉,看不出这帮小年轻飙车还挺惜命的。
吴楚掐了烟,叹了一口气,歪着脑袋盯着面前老旧茶几上的金属打火机没说话。
桌上静静躺着的打火机泛着昂贵的金属冷光,造型简洁大气,设计特别,尺寸适合手头上把玩,开启时会发出一声清脆的“锵”声。
最重要的时,这个打火机他在吴翰身边见到过。
吴楚幽幽地叹了口气,吴翰这人吧,虽然脑子多多少少有点不正常。
九岁那年,就给吴楚立了个墓碑,每隔几个月雷打不动去那座坟祭拜。
吴楚偷偷去看过墓园看过,那天下着小雨,吴楚在细密的雨丝中,看到吴翰这么一个倨傲戾气的人,跪在坟前一动不动。
然后吴楚抬头一看,就看到了墓碑上刻着吴楚两个字。
当时的吴楚:“……”
不过吴家就没几个脑子看上去是正常的,他都习惯了。
但吴翰这个人,除了脑子多多少少看上去不正常,性情阴晴不定戾气深重,但是在其他方面倒是优秀至极,吃穿用度也是一贯的昂贵奢侈品。
所以在桌子上男人给他的打火机,价格绝对不便宜。
吴楚歪着脑袋,微微偏头望着沙发旁轮椅上低头翻阅着书页的男人,领口扣子一丝不苟扣到脖子最上方,皮肤是冷白皮,五官深刻立体,狭长的眸子半阖着,气质清贵。
他盯着男人,无意识叹了口气,看上去像是被打击到了一样。
察觉到吴楚的目光,殷缙搭在轮椅扶手上的指尖微微一顿,他抬眼,望着沙发上的男生盯着他。
男生的目光是存粹的野兽般好奇的观察注视,在白炽光下但有种明晃晃干净的野生感,仿佛映衬夏日中亮堂堂落在茂密树缝隙的光。
无端就灼得人背脊微微发起烫来。
外头天际云层中明明闪闪撕裂出一道恐怖闪电,一道闷雷轰然在耳边炸响后,客厅的白炽灯骤然黑了下来。
整个客厅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
吴楚靠在沙发上,头微微仰在沙发上,忧郁地吸了口烟,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