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念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神色。
江恕轻咳一声,面不改色:“你们若有意,我出面去和叙清谈谈。”
常念弯唇笑了,抱住他道:“是缘分,总会到的,不是缘,擦肩而过也还是陌路人。顺其自然吧,孩子一天天长大,自有他的想法。”
江恕都依她。
日子安宁无忧,常念也越发勤快,每日早早起来锻炼,早晚一遍五禽戏丝毫不敢落下,适逢天气好的时候,也爱出门骑马走动,她贪恋这样安好的时日,想再活久一些,想像祖母一般健康长寿。
病弱之人,豁的出去,也恰是最惜命。
如今春笙和夏樟都嫁人生子了,看到曾经病弱的主子日渐康健,一年到头也不用喝药汤,感慨落泪。
春笙说:“咱们殿下遇到侯爷,什么都好了,从前那时候多难啊?为了不叫徐皇后和外人看出病态,特特叫房嬷嬷描妆,病着也要去中秋宫宴,汤药再苦也得灌下去,太医还说殿下子嗣艰难,活不过三年……”
夏樟不由得道:“还说这些做什么?都过去了。”
有道是人生四大喜事,一为洞房花烛夜,二为金榜题名时,三为久旱遇甘霖,四为他乡遇故知。
若说其五,当是历尽千帆,回首可笑谈一句:“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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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江祈长到十六岁,已是西北万千少女心生仰慕的小侯爷,每每出门赴宴,总能掀起一阵不小的风波。偶有一回,画像流传至京城,皇宫中英俊倜傥的几位皇子也显得逊色三分,表兄俩信中还互相打趣,并未因此比较而心生嫌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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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祈承了父亲的俊美容貌,轮廓分明,五官深邃,修长挺拔的身量如青松独立,本是偏冷硬刚毅的气质,又因自幼与母亲学诗作赋,多了几分儒雅矜贵,言谈举止叫人如沐春风。
如此翩翩贵公子,文武出类拔萃,怎能不叫人向往?
好些有闺女的世家都登门来,欲探探宁远侯和殿下的口风,要是可以呀,就先定亲!当然,宁远侯是一贯的冷面威严,鲜少有人能套近乎,于是大家的心思便放在殿下身上。
常念每每都笑说还早,不急于一时,言语里也透露出与叙家深交多年,来往紧密,算是委婉拒了。
这几年来,江祈和予晴感情深厚,眉眼间几分羞涩与悸动,恰是青梅竹马,动了心。
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定数。
私下里,她也早和明珠说好了,等过几年,儿女成人,再议亲事。
这日下午,西北大营。
江恕从营帐出来,正是准备下值回府。
时越在草场那头伸着懒腰,见状走过来,抱着胳膊拦在跟前:“哟,侯爷这是急着去哪啊?”
江恕神色淡淡,扫他一眼,语气理所当然:“回府陪夫人。”说罢便绕开这厮走了。
时越一个转身,撇嘴道:“谁说娶回来做做样子的?”
多少年了,他还是习惯向往常一样拿这茬打趣人。
叙清缓步走过来,笑道:“你还不知道侯爷的性子吗?”
时越冷哼一声,不满道:“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我多少年兄弟了?过命的交情,你倒好,一声不吭就把闺女交给江祈那小子——”
刚走没几步的江恕回过身来,似笑非笑地瞧着时越,话却是对叙清说的:“亲家,今日有空,不如去府上商讨商讨儿女定亲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