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却是倏而叹气,郁闷得很,这宁远侯倒是会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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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祈从晨阳宫出来,一眼看到眉眼温柔的母亲和冷硬刚毅的父亲等在殿外。他跑过去,拉住二人的手唤道:“爹,娘。”
常念微微俯身下来,柔声问他:“和外祖父说什么了?”
江祈回身看了眼关闭的殿门,低声道:“外祖父让我们往后留在京城。可儿子不想,就爹爹教的,说男儿当保家卫国,后来外祖父又问了些府上近况,便没再说什么了。”
常念神色微变,起身看向江恕,一时有些欲言又止。
江恕轻轻拍拍她肩膀,道:“天色晚了,先去用膳吧。”
江祈摸摸空瘪的肚子:“我也饿了。”方才在殿里可劲闹腾,正是长身子的时候,胃口格外好。
于是常念也不再说什么。
常远在宫里设了晚宴招待,几人宴上只交谈些儿女琐事,其乐融融,谁也没有开口提及晨阳宫老皇帝的心思。
孩子忘性大,当夜出宫回府耐不住好奇,翌日一早便嚷嚷着要出门玩耍。
常念派人去宫里回禀了虞太后,遂才带着孩子出府,江恕推了朝臣邀约,陪她们去。
如今大晋国泰民安,寻常日子的市集也格外热闹,只是十多年前的老铺子有大半都换了摊主,岁月变迁,街巷的布置也与从前不一样了。倒是从前那家茶楼,丝毫未变。
常念想起来,觉着有些好笑:“当年我们出府看灯会,不知怎的走漏了消息,大家堵在门口,水泄不通,我都以为要留宿茶楼了,然后你就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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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恕遥望那扇窗,淡淡一笑:“当时你吓得不轻。”
江祈一手牵着叙予晴,一手拿着串糖葫芦,好奇问:“是什么呀?”
予晴眨着眼睛,也好奇。
常念可不会对小辈说那些丢人过往,用帕子擦去他嘴角的糖渍,边叮嘱:“街上人多,可不许贪玩跑远。”
江祈笑道:“儿子已经记得回府的方向了。”
予晴极为认同地点头:“晏清哥哥最聪慧。”
路旁有从馄饨铺子里出来的大娘,见着一家四口有说有笑,不由得道:“夫人年纪轻轻便儿女双全,真有福气。”
常念愣了愣,待反应过来,看向脸颊红彤彤的予晴,回以微笑,倒没特意解释什么。
那大娘走了,她们慢慢沿着繁华街巷逛着,两个孩子走在前边,东瞧瞧西看看,有小厮跟着。常念和江恕落后半步,常念道:“没有闺女,儿媳妇也算。”
江恕:“你开心便是。”
他无所谓有没有闺女。
可常念转念一想,皱起眉:“往后晏清的婚事,你不许逼他娶什么家世相当、有助于侯府的贵女。若是不合心意,白白耽误一辈子,谁也不开心。”
江恕无奈笑了:“我哪里做得了这个主?”他想,到时候夫人皱皱眉,说一个不字,他还不是得由着她心意?
常念小声嘟囔道:“我们提前说好嘛,晏清毕竟还小,娶妻生子不知还有多少年,万一到时候我先走了……”
“阿念!”江恕平平的语气倏的沉下来,连带着步子也停了,脸上阴霾一片。
常念拉着他的手轻轻晃了晃,连忙道:“假设,只是假设罢了!”
江恕一字一句很严肃:“这种假设不许再提。”
“好好好!”常念道,“以后再不提了,平白惹你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