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恕捉住她试探的手,握在掌心里,轻轻揉了揉:会,但他舍不得。
这样一双纤长雪白的柔荑,是执笔作画、抚琴对弈的,做那种事,是亵渎。
江恕道:“不会。”
常念怏怏地“哦”了一声,心中好烦闷。
常念想,明日她定要将五禽戏练个十遍八遍,还要吃两碗三碗米饭,把身子养得**的!
好在气温慢慢回升,久违的春日来了。
那些个风寒头疾咳嗽都鲜少再有,常念的身子自是肉眼可见的慢慢恢复起来,身子好些,便能出门走动游玩了。
拘了一整个漫长的冬日,江老太太也厌烦得很。这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叫上孙媳妇,祖孙俩去千音阁听戏。
千音阁门口人来人往,依旧热闹不已,入春暖和,大家都爱出来走动,小全在楼上见着江府的马车,立时跑下来,扬着笑脸:“小的见过殿下,见过老夫人!二位贵人快请上座!”
常念挽着祖母含笑点头,只是才将进门,便听得一声嘶哑到绝望的咒骂。
“你们都会遭到报应的!”
紧接着,是一阵稀里哗啦的巨大声响。
常念连忙挽祖母退避至一侧,往人群中一看,竟是面目狰狞的柏夫人,她险些以为看左眼了,待那声音再传来,方能确定就是柏夫人。
一楼雅座聚了好些看热闹的客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可柏夫人像是浑然不在意这些异样的目光了,掀翻桌子,瓜果小食撒了满地,只怒目瞪着身边两个穿着花红柳绿的女人,其中一个,小腹隆起,怀了有五月的-->>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身。
知情的小全叹气道:“您二位许久不来千音阁听戏了,还不知晓这桩热闹。早听说柏夫人和府上几位妾室闹得不可开交,柏府老夫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盯着肚子看,谁能生养就宠谁,年后更是闹到咱们戏楼来,也是那妾室不安分,晓得柏夫人爱来戏楼,也来凑热闹,一来二去,多有争端,往日这几位都是闹得不愉快便各自散去,今儿不知着了什么魔,发作了……”
江老太太拄着拐杖冷哼一声,握紧孙媳妇的手,“晦气,咱们看咱们的。”
常念应是,垂眸转身之间,面上流露出几分凉薄冷意。
那厢,柏夫人气急离去,经过楼梯转角时,余光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硬是顿了步子,楼梯上居高临下的,是她,是朝阳公主!
冰肌雪肤,皓如凝脂,恬淡而安静的目光,偏生讽刺得很!
她凭什么还过得这样好?
柏夫人也不顾四周灼灼的打量,甚至连体面都不要了,愤恨地瞪着常念,咬牙切齿道:“你总会有这一日的!”
闻言,江老太太登时板了脸,扬起拐杖要揍人,只她们已行到楼梯半层之上,柏夫人说罢就出了门。
常念握住祖母扬起的手,把拐杖拿回来,不气也不恼,温声安抚道:“祖母,咱们不管她。”
老太太望着门口方向重哼一声,转头看着孙媳倒又是和蔼可亲的模样:“好好,疯狗咬人,咱们不咬狗,去看戏。”
常念笑笑:“好。”
二人上了二楼雅间,老太太又语重心长地道:“念宝啊,祖母不是那种不讲道理不辨是非的老婆子,你身子弱,年纪还小,子嗣上过几年再提也不迟,我们江家门风正,绝干不出那等上不得台面的龌蹉事。”
常念点点头,心中有些惭愧,抱着祖母撒娇道:“这段时日让祖母担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