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
……
安夏儿随便在房间里拿上了她的工资卡,以及一些属于她名下的东西。
从楼上下来的时候,魏管家已经帮陆白将手包扎好了,连地毯上的杯子碎片都打扫干净了。
空气中有一丝药的味道。
安夏儿鼻翼动了动,看了一眼楼下的大厅,陆白还是像她上来的时候一样冷傲地坐在那里,没什么异样。
“东西拿好了?”陆白没有没头。
安夏儿站了一会,走下去。
在楼梯口,她红肿着眸子看着陆白的背影,“我工作室里的东西太多,改天我会专门叫辆车过来搬,至于你送我的那辆车……我会还给你的。”等保险公司修好了。
陆白手又握了一下,血从洁白的纱布里渗出来。
魏管家冷肃地道,“少夫人,你什么时候跟大少爷这么见外了?真要还,你还得清么?你和大少爷认识以来,他帮了你多少?”
“……”安夏儿看着陆白,“这也是你的意思么?要走就把欠你的全部还上?”
陆白没有回答她的话,站了起来,“安氏的股份转移文件,三天后来帝晟集团,我会转回你名下,至于离婚……到时你再给我一个确定的回答,如果这是你的意愿,我会成全你。”
清冷颀长的背影穿过诺大的大厅,离开了。
安夏儿看着他的背影,眼睛酸酸的。
什么她想要,这不是他想要的么?
安夏儿收回湿湿的眸子,向大厅门口增去。
魏管家和女佣站在身后看着她。
“……”
大家都想出声。
但陆白是个骄傲的男人,他不允许自己哪怕是自己的下人去低声下气,求一个想离开的人。
安夏儿的步子离开大厅里,变得无比的沉重,她回了一下头,见陆白连个人影都没了,连魏管家和女佣也没有一句话。安夏儿咽了咽,深吸了一口气离开了大厅。
别墅外面的保镖依然笔挺地站在岗位上,黑色的西装、墨镜,冷酷得没有一点表情。
安夏儿无比心痛,比当时离开安家时还难受……她低着头加快步伐,一股着气地离开了第九区的大门外面。
计程司机在外面等着。
九龙豪墅的书房,陆白浑身散着可怕的气息,对身后走进来的管家道,“让人盯着她!”
“是。”
想离婚,做梦!
——
安夏儿回到展倩的公寓后,看到了一辆熟悉的车。
有人说,阿斯顿—马丁就是一个矛盾体,酷帅,张扬,但又内敛,看到会让人止不住地停住目光——
一如这台限量版的黑色阿斯顿—马丁的主人,这个靠在车头上抽着烟的黑眸男人,百般伤害她之后又来百般纠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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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bsp; 安夏儿走进大厅时,就看到那个浑身散发着冰寒气息却俊美若神邸的男人在大厅里面,眼神冷漠地就像是在藐视一个没资格望向他的蝼蚁。
魏管家负着手站在他旁边,女佣也面无表情。
显然没陆白的同意,他们不能去欢迎安夏儿,只有等安夏儿表态先。
……原来他在。
安夏儿收回视线,深呼吸一气,忍着那几道要在她身上戳出几个洞来的视线,绕过陆白前面沿着客厅的边沿走到楼梯那边。
身后那个沉冷的声音传来,“去哪,你还想做什么。”
连疑问句都不是,像直接是在拷问。
安夏儿扶着漂亮楠木扶手,手指微微收紧了些,“放心,我上去拿了我的东西马上走,绝不会不要脸地留下来。”
陆白英气的眉心,立即蹙了起来。
女佣脸色变了变。
魏管家心里一声哀叹:完了。
少夫人回来一点道歉的意思都没有……
但陆白却像是没什么反应,带着一贯的淡雅微笑,冰凉地道,“马上走?安夏儿,你还想走去哪?”
“这是我的事。”安夏儿回了半个侧脸,看着沙发区那边的英挺背影,“再说了,你问这话不是很奇怪么?昨天陆先生不是让我滚么,我现在如你所愿,我可以滚得远远地,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安夏儿很鄙夷她的这点自尊,其实她真的想抛弃所有的尊严,求陆白原谅她……
陆白叠着腿,搁在膝上的手指慢慢收紧。
每当她改口叫他陆先生的时候,他总是能清晰地感觉到这个女人跟他突然撤开的距离,就像一开始那样,警惕提防他,甚至晚上还把房间门反锁着,生怕他会大半夜去袭击她一样。
“那我叫你去死,你也会马上去死?”陆白修长的手指端起酒杯,轻轻地掂着杯杯,没有喝,“安夏儿你若是那么听我的话,我让你离慕斯城远一点,你怎么就那么喜欢违背我的意思,总喜欢在外面‘碰’他?”
酒杯轻轻摇晃,白葡萄酒在杯中轻轻荡漾,映着他高贵澄亮的褐眸。
他的酒一很偏烈,但他已经习惯了,似乎酒精总能让他更冷静,也更无情。
“……”
安夏儿回过头看着他。
果然,她昨天遇到慕斯城的事……还是传到了他耳中么?
“安夏儿,我在问你话。”他唇边泛着料峭的弧度。
安夏儿一颗心脏坠入了冰窖。
叫她去死?
“凭什么?”安夏儿抿了抿唇,“我的命是我妈妈给的,你没有权利让我去死。”
陆白喝了一口酒,再次笑了,“这不是挺清楚么。”
“……”但他的笑在安夏儿耳中听来,简直就是讽刺她没种,安夏儿咬了咬牙,“你既然这么看不惯我,那就离婚吧,反正谁也不知道你陆大总裁结婚了,离婚后,照样是国内第一白金级钻石单身,影响不了你的清誉。”
“你说什么……”陆白声音蓦地沉了下去,“离婚?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提这两个字?”
魏管家看见陆白的手指微微抖动。
“这不是你的意思么?”安夏儿笑了笑,“既然这样的话,那就没必在一起了了,我没了安家可以,我没有你……想必也行。”
话说出口,清清淡淡,轻得就像羽落地。
心脏就在缓缓发出裂痕,慢慢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