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儿到底是没成。
贵妃榻太过狭窄, 靖王想着把萧玉抱到榻上,可惜手臂使不上劲,两人一齐摔在贵妃榻上。
这一摔, 把靖王的心气儿摔没了。
两人头一回做夫妻, 连抱都没抱起来,往后萧玉想起岂不是回回都笑话他。
洞房,还得留到伤好以后。
只是他舍不得就这么放开萧玉, 把她摁在贵妃榻上,不叫她离开。
两人这窗户底下消磨了两个多时辰的光景,方才起了身。
到了晚膳时分, 正院派了人来问, 是否过去用膳,靖王行走无碍, 便同萧玉一道去正院用膳。
靖王性情活络,一家子这顿饭自是吃得融洽和睦, 小阿元很喜欢这位英俊温柔的姨父,一直缠着他说话。
因在英国公府住得舒服, 靖王和萧玉索性不回王府,在英国公府养了一个月的病, 对外只说伤筋动骨不宜挪动,直到一个月后云平侯一家回京, 递了帖子上门, 方才决定出府。
坐在马车上,萧玉见靖王愁眉深锁,不禁问:“王爷若是不想去云平侯府,咱们就打道回府。”
“不,我不是不想去, 是……”说到这里,靖王笑着叹了口气,望向萧玉的眸光满是无奈,“旁人总说我与云平侯相似,现在要见面了,突然有些胆怯。若是真的很像该如何,若是不像又该如何?”
萧玉掩面一笑:“这算不算近乡情怯?”
靖王看向萧玉,伸手将她揽在怀中。
在英国公府养病这一个月,两人日夜黏糊在一起,虽未做成真夫妻,可彼此的身体已经十分熟悉,靖王一伸手,萧玉便自然而然地往他身上一靠。
云平侯府离英国公府不远,没多时马车便停了下来。
已经入冬了,下了马车,有风迎面吹来,萧玉缩了缩脖子。
身后的靖王起身,为她搭上一件云缎妆花的宝蓝色披风。
这料子是靖王受伤后宫里赐下的,萧玉自个儿的披风都是白色、红色、紫色的,当时见了这宝蓝色的料
子,便喜欢得不得了,命府中裁缝做了这件披风。披风上用金线绣了吉祥云纹,端方大气,沿着兜帽缝了一圈白狐狸毛,又不失活泼。
系好披风,便见门口有人迎上来了。
“王爷,王妃。”
打头的是个一袭玄色衣袍的少年,一旁落后两步是个跟萧玉一般戴着兜帽的少女,两人俱是俊美无俦,只是肤色较之萧玉略黑一些。
靖王的眸光落在少年身上,一时没有说话。
萧玉知他仍在“情怯”,笑着寒暄道:“世子和舒然妹妹可算是回京了。”
陈舒然比萧玉小一岁,见萧玉热情招呼,亦是笑道:“还是京城养人,几年不见,玉姐姐美貌更胜从前了。”
一旁的世子陈杳然见状,伸手在陈舒然的发髻上点了一下,纠正道:“要叫王妃。”
陈舒然唇角一扬,俏皮地瞪了哥哥一眼:“玉姐姐是自家人嘛。”
“可不是么?自家人就得叫得亲热些。”
陈舒然虽然黑一些,可萧玉觉得她的眼神特别清亮,整个人看起来有一种京城闺秀所不具备的豪迈气度,灵气逼人。
她在心里暗想,这元祐倒是挺有眼光的,要让她选,她也喜欢陈舒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