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天牢

押解她的天兵看也没看她一眼,将牢门紧紧关上,牢中光线随之一暗。

棉棉沉沉闭着眼,慢慢翻过身仰躺在地上,红肿的嘴唇半张着,虚虚地吐着气,身上新鲜的伤口火辣辣地疼。

尤其是两只手腕,上面已经找不到一块好肉。

想起方才受的屈辱,棉棉嘴唇颤抖,喉咙里一阵哽咽。

可是,这就是罪有应得。

就当是在赎罪吧。

“姐姐?姐姐?”

一个少年的呼唤,让棉棉慢慢睁开了眼,缓缓扭头看去,看到了一只脏兮兮的手,穿过墙下的一只小洞,伸过来,手上拿着一只鸡蛋大小,青黄不接的野果。

“我摘到那只果子啦!快看呀!”

棉棉苍白的脸漫开了笑意:“太好了。”

那只手欢快地摇了摇那只果子:“快尝尝好不好吃!”

棉棉艰难地扶坐起身:“你吃吧……”刚一出口,她便一顿,懊恼自己又说错话:“对不起,姐姐又忘了……”

那边的少年却不在意,哈哈笑道:“没事!我自己也经常忘了自己没有头。”

棉棉爬过去,把他手上的果子拿起,轻轻擦了擦,张嘴咬了下去。

少年听见了那清脆的声响,紧张地直问:“如何,好吃吗?什么滋味?”

说的时候,都能听出他在咽唾液。当然,这只是他体内的灵识在发出声音。

“好吃……”棉棉皱着眉,艰难道。舌尖上颚与嘴角的伤口,被酸涩的果肉与汁液刺激地辣疼无比,口中唾液剧增:“……酸甜可口。”

少年完全没听出她的痛苦,羡慕地叹了口气。

“从前我也算是无忧无虑,天上地下所有的美食随我享用,每天就是晒晒太阳睡睡懒觉,唯一的烦恼就是被主人封印不能化人形,后面终于化人形了,一天都没享受到,就被主人削了脑袋,关在了这里,唉……”

棉棉大概知道他的故事,为他感到心痛:“就因为有仙子爱慕你,他却没有,就嫉妒地把你的头削了……”棉棉啧啧摇头:“这人嫉妒心太可怕了。”

“没错没错!”

少年义愤填膺道:“他变化实在太大了!从前温柔的眼睛里都是水,说话从来没有大声过,离家拜师回来后,整个人就变了,又冷又狠,动不动就生气,全世界只有女……他的长辈对他的变化表示高兴。”

“或许他在外被人欺负了吧,所以改变了。”棉棉淡淡道。

“不可能!”他否认道:“他的身份……还不至于会被人欺负。”

棉棉没有深问,少年虽然喜欢发牢骚,但还是很有分寸地保护着他主人的信息。

她把最后的一点果子放入口中,吃到后面,她发现这果子还是挺好吃的,包在嘴里含含糊糊道:“虽然但是,还是回去的好,自己的窝总比天牢舒服。”

前阵子有人来接少年,少年负气不愿走,扬言已和“他”一刀两断了。

“那已经不是我的窝了,他也不是我主人了。”少年口气听起来非常坚决:“我现在就想和姐姐在一起。”

棉棉并没有当真,拨下背上肩上的湿发,细细地把上面的水,揩下来:“我是重型犯……”

蓦地瞥见自己的衣襟被发上的水洇湿贴在了身上,而这件衣服,非常贴身,湿了便几同于无,将上面澳人的形状勾勒无遗。

她脸上露出屈辱的痛苦。

这是那个无耻的人给她换的,他是故意的。

幸好这个牢里只有她,墙壁也没缝,不然她真不知如何坚持下去。

“姐姐?”少年见她突然不说话,感到奇怪:“怎么了?”

“没事。”她深吸口气,继续道,只是语气已经明显沉重许多:“你跟着我没好处,我就是出去了,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真奇怪。”少年道:“姐姐不就是杀了个凡人嘛,何至于要关在铁牢,每日还要受刑。我一个得罪上神的,也只是关在普通牢房,啥刑罚也没有。”

棉棉也想知道为什么。

或许东方持是某个上神的尘世劫,又或许,有人报复她。

待她出去,她要打听一下。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

很快她就能出去了。

书里的知棉在陷害了东方持后,也被天界发现了,关了一个多月,雨朦渡劫回来,就以小神女的身份助她脱了罪,把她接回了灵界。

她算了算,就是这几天了。

快点出去吧,她不想再每天面对那个无耻的人。

她慢慢爬起,躺到里头一张塌上。

空气阴冷,身上的湿衣湿发如同被冰水浸泡过,寒气顺着皮肤绵绵不绝地渗入骨缝之中,难受的很。

她打了个寒战,湿湿的衣襟上出现引人遐思的变化,她缩身紧搂自己,蜷成一团,本就拥挤的前襟,更是挤出血脉贲张的线条。

一面镜子,把她美丽而无辜的模样呈现在上面。

一个肩披湿发的男人,站在这面镜子前,动作徐徐地穿着素色衣袍。

节骨分明的长手,勾起垂地的衣带,将松敞的袍子左右交叠裹紧,裹出一副紧窄而完美的身躯。

镜子里的女人逐渐安静下来,就要睡过去了,颊上松散的长发,如丝一般滑落,柔软地挂在她肿胀微张的唇上。

蓬松的长睫抖了抖,她感觉到了,却没把发丝拨去,疲倦的面容逐渐放松,如一个不谙世事的婴孩,沉沉睡去。

男人淡淡闭合的嘴唇,慢慢抿出一道冷冽阴狠的弧度。

一阵铁门开启的声音将沉睡中的棉棉惊起。

“出来!”天兵冷冷命令道。

不用多说,棉棉也还知道这人是来带她去哪里。

“姐姐!”墙那头的少年喊着:“别怕!一定要撑住!我等你回来!”

棉棉嘴边勾了个坚定的笑:“好。”

她一定会撑住的。

绳索一圈又一圈地将她的手腕绕紧绑实。

黑衣人粗壮的手臂一拉,那头被绳索绑住手腕的棉棉便被高高地临空吊了起来。

手腕上那一道道还未来得及愈合的伤口,瞬间全部撕裂。

棉棉咬牙哼叫,被缠紧的双手抖颤着慢慢变白,昏暗的刑房里,充斥着她痛苦的呼吸声。

黑衣人修长的腿慢慢迈了过来,在她两尺之外站定。

棉棉在尽力适应着手腕的痛楚,没有心思去理会这个人,垂着头咬紧牙忍耐,不必看也知道,还是他。

一个着紧身黑衣,看不到脸的男人。

这一个多月来,每天都是他在向她施刑。

前半个月,他的刑具都是鞭子,细小的鞭子,抽在身上不会皮开肉绽,却是火辣辣的疼。

她早就听说天牢行刑的人都是没有五官的无脸灵兽。

他们看不见,说不了话,只靠感应行驶刑罚,以保证公正无私。

直到有一次,她衣服被抽裂了,他下面居然支了起来,还发出粗重的呼吸声,她才知道,原来他不是无脸灵兽。

她骂他无耻,问他是谁,他居然将她倒吊起来,强吻了她,她把他的舌头狠狠咬破,他反而吻的更起劲。

她以为自己会被强.暴,没想到他没有,还把她破掉的衣裙换掉,给她穿上新衣裙。

从此以后,这个男人故意给她穿又紧又薄的衣裙,十鞭下去,她身上的衣服便碎裂无法遮t,随后他开始疯狂吻她,变着花样整,待结束,又给她温柔地换上新衣裙。

她试过和天兵反映此事,天兵只当没听见。

可见此人权势熏天。

昨日,他把她扔入水牢受刑,本就缺氧痛苦,他忽然就跳进水里吻她,不知是什么勾起他的邪火,第一次发出声音,呻.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