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摇晃的轿子

他说——没错。

棉棉接着问,那什么才不糙。

他一本正经回答——你的手尚还可以。

棉棉顿时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憋着笑像看宝贝一样翻着自己的手看,直叹自己的手原来这么丝滑柔嫩,得拿回家珍藏起来才对。

他被她臊得眼看要恼羞成怒,她才好声好气将他扭开的身子拽回来,用手把他的脸擦干净。

少年平时总冷冰冰拒人千里,今日忽然被他夸手,棉棉有些得意忘形,便接着继续逗,假装他脸上到处是水,每个角落都被她的手摸了一遍,一边摸,一边煞有介事地胡说八道,说他眼大如灯笼,眉毛似小虫,嘴巴像两扇打不开门,鼻孔像烟囱。

以她这样夸张的逗弄,按一般孩子早憋不住发笑了,可他却什么动静都没有。

侧着身子半仰着头,安安静静看着她,哼都不哼一声。

只是那脸热得烫手,直视她的眼里,闪烁着似能将人灼伤的光。

棉棉有些尴尬,放开他的时候,他忽然拉住她,眼睛定定看着她,道。

——你脸上也有水。

然后,他靠过来,伸出拇指,缓缓抚过她的嘴唇。

棉棉整个脸都炸了。

她嘴上有个鬼的水。

他在挑逗她。

可这不可能,人家才十岁。

当时棉棉一心把东方持当孩子,只当是自己灵魂污秽,努力说服自己这只是一个孩子不服输的反击罢了。

结果,一个月后,他挺着他那超规格的东西流着凄楚的泪把她困在了墙上。

时过境迁再想起,棉棉蓦然发现,当时他那句“你的手尚还可以”,原来还有第二层意思。

他在间接告诉她,不仅他的脸,他的身体也喜欢她的手。

棉棉再次后悔当时没有亲下去,现在就不用面对这么冷淡,这么深不可测的东方持了。

这时,她听见襄嫔娇媚的声音。

“皇上,臣妾给您擦擦?”

棉棉眉峰一动,抬目看去。

他会让她擦吗?

只见东方持顿了顿,没作声,直接转身朝向襄嫔。

棉棉双目微瞠。

东方持的脸,在缓缓朝襄嫔低下去。

棉棉长睫一垂,仓促地盖住了视线。

不知为何,她胸口有些发闷。

就像看到还没放下的前任在和他的新女友,当着她的面复刻她和他曾经的甜蜜。

她不想看到。

那边传来了襄嫔的娇嗔:“皇上……”不知怎么地又发出惊慌的低呼:“啊……”

棉棉挣扎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抬头去看,把头又往低里压了压。

襄嫔可能被他扯过去搂住了。

那惊慌的抽气声,应当是男人对她的那两只软下手了。

忽然,襄嫔声音一断,就像突然被人用手捂住了嘴,伴随着一阵踉跄不稳的脚步声。

棉棉心突突猛跳,直把胸壁跳地有些发疼。

他们亲上了,还颇为激烈。

接着,她听见男人深呼吸的声音。

这呼吸声她知道,是东方持兴.奋了。

棉棉暗咽喉咙,手不由捏住衣裾,眼睛盯着脚尖,一动不动。

她不想承认,但这一刻,她的舌尖在发涩,她心里有个野兽在不满地吼叫。

曾经,-->>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他只属于她。

如今,再也不是了。

将来他还会有许多的妃子,许多的宠仆,在他的寝宫里日日上演无度的荒y。

他是个遗臭万年的暴君。

她不该想那么多,她只需要想着把他攻略下来,然后虐死他。

这时,她听见一阵脚步声,自桥上快速离去。

?他们走了?

这时,身前很近的位置传来男人低低的笑声。

“你这是,在等朕把你的头抬起来吗?”

棉棉一怔,迅速抬头。

只见三尺外的桥边,立着个男人,他似乎站在那里许久了,一双星眸安静地看着她,里面澄澈清透,令他看起来耐心十足。

棉棉有点懵,往空荡荡的四周看了看。

襄嫔呢?

他们不是亲上了吗?

这时,她看到那边的花丛树影间,有人影快速掠过。

是三两个内侍,抬着一个身着紫衣的人。

棉棉瞪大了眼,心仿佛停止了跳动。

他刚刚不是亲襄嫔,而是……把她杀了?

“真如此有效吗?”

男人低沉的声音蓦然传来。

棉棉心下混乱,努力镇定自己:“皇上说什么?”

他看着她,却又不说话了,就这么一瞬不瞬地看进她眼里,原本安静的眸子,愈发浓黑深邃,里面含的内容越来越浓郁,直把她看得心咚咚乱跳。

男人抬了抬脚尖,向她缓缓走来。

东方持有看到她的恐惧不安,但也看到了她刚才,误以为他与襄嫔亲密的时候,露出的颓丧和不甘。

原本,他想带她回到乾清宫,将她拉入他早就建好的温石房再让她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可当他看到她露出那落寞的表情,看起来是如此需要他的抚慰,他便再也不能压抑自己。要知道,从他将她带回来开始,他就一直在默默忍受,默默等待。

在军营里莫名丢失一段记忆开始,他就发现白术不是他从前认识的那个白术了。

她的一切都和从前不一样了。

说话的动作,眼里的东西,笑起来的嘴角,身上的味道,走路的姿势。

全都变了。

变得让他厌恶。

他怀疑是梁氏和刘蘅把她变成这样的。

他不甘心,他恨她身边所有的人,他要用尽所有办法将原来的白术找回来。

他让人跟踪她,招募高僧、道士,意图找到答案。

她肯定不知道,她每日坐着进来的那顶轿子,是他吩咐了人每日晨时,准时候在宫门。

坐进去会昏睡,是因为他吩咐了人往里喷了浓度很低的迷香,当她昏过去,轿子便会将她抬到乾清宫。

抬到他这个天不亮,就因心神不宁而早早醒来,一直等待她的男人的寝宫中。

他钻入轿中,轻轻将她的嘴捏开,用口鼻细闻她呼出来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