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打游戏。”林夙招呼道,他看见那个枪战游戏这几天又搞了新活动,有了一点瘾,想回坑玩一玩。
秦以霜也很久没玩了,给林夙带得不紧张后蠢蠢欲动,两个人就坐在护士站旁边的椅子上悠闲地开黑打了一盘游戏。
在秦以霜的意识里,似乎没有林夙不会的东西,哪怕是游戏,林夙一样可以打得很优秀——然而,这种想法很快在跟林夙打了游戏后消失了。
林夙打游戏菜得可怕,关键是他还认为自己打得很厉害,过错都在队友身上,在林夙开车把他撞死,自己下车后被人一枪爆了脑袋后,秦以霜放下手机陷入了沉思,觉得跟林夙打游戏不是一个很明智的决定。
还有这种菜得熟悉的感觉又是怎么回事?
游戏打完,心理咨询室的门也开了,一个带着黑框眼镜年纪十六七岁的瘦弱少年缓缓走出门,他神情颓废,头压得很低,母亲还在里面跟一个女医生争论。
护士提醒林夙可以进去后,林夙站起身来走进去,而少年坐到了他的位置。
林夙走后秦以霜实在紧张,他看着空荡荡的医院走廊,又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护士,试探地掏出一颗糖递给少年,问道:“里面是什么样的?”
少年没想到秦以霜跟自己搭话,他愣了一会,慢吞吞地接过糖,秦以霜看见他眼下有很重的青色。
“我平时不会跟陌生人交流的,不过看在我快死的份上就跟你说会话吧。”少年说道,他把糖纸撕开,机械地把糖块送进嘴巴,“里面有穿白大褂的医生,桌子,电脑,还有几颗盆栽。”
“什么快死了?你不是进去看病了吗?能医好的。”秦以霜安慰他,觉得这个小孩比自己中二期还中二。
“没用,她总想要我变得优秀,可我觉得我已经优秀不起来了。”少年扯出一个笑,像是披着人类皮囊的生锈机器,“我已经嗅到我皮肉里生蛆腐烂的气味了。”
秦以霜不知道怎么跟他交流,总觉得这人奇奇怪怪,干脆沉默。
少年喃喃:“今天是个好天气。”
今天的确是个好天气,这几天天气很阴沉,好不容易阳光才撕开了厚重的云层零碎地照在大地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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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sp; 林夙愉悦地跟医生打招呼:“你好,又见面了。”
医生还是上次看见的那个,林夙对他印象太深刻了,脑门光滑得像打了蜡一样,亮得反光。
医生看了一眼,说道:“哦,是你啊。”
林夙惊奇道:“你居然还记得我。”明明距离他上一次来已经过去很久了,作为医生,他平时要见到的人也很多。
“让你吃完药再过来怎么就不过来了?”医生放下笔,呵呵冷笑:“我怎么不记得你,我的职业生涯里就你敢跟我一直贫。”
林夙坐在他对面感叹道:“我也记得你,关键是你长得太有特点了,一看见你地中海光滑的头顶,我就老想伸手盘一盘,以后我老了可不能这样。”
医生:“……”
林夙都忘了上次跟这个医生扯什么了,他盯着墙上那个挂钟,那个挂钟的声音跟他耳边的嘀嗒声重叠,吵得他更烦了:“其实那天走了之后我就没什么问题了,但是有人担心,非要我来看看,所以我就过来了。对了,上次我就说了,这钟很吵,什么时候可以换掉。”
医生说道:“反正你不来了我还换它干嘛?”
林夙:“……”
医生还想怼他,林夙把食指放在唇前“嘘”了一声,挥手让他跟自己一起走,医生半信半疑地起身,跟林夙蹲在门口听隔壁隔间的墙角。
隔壁是个强势壮实的妇女,她跟女医生吵起来了,她坚持认为女医生说她儿子有精神病,女医生不停地跟她解释她儿子是心理出了问题不是精神病,妇女不服,她认为这是精神病院,医生建议她儿子住院就是代表她儿子有精神病。
妇女坚持己见,愤然离去,她出了门,看见自己的儿子跟秦以霜坐一块,瞪了秦以霜一眼,硬是拽起来了自己的儿子,刻薄地说道:“我都叫你别来了,一来就被人说成精神病,还要被骗开那些乱七八糟的药,精神药物也能乱吃?你本来脑子就不聪明,别吃傻了!回家!”
少年被自己的母亲拽起来后,被动地跟着母亲离开,他回过头,挥手跟秦以霜告别。少年的眼镜在踉跄中险些掉落,他抬起骨骼突起的手扶了一下眼镜,不悲不喜。
秦以霜默默地看着这对宛如喜剧主角的母子,突然想起少年说的那句话“我快死了”,有些难过。
另一边。
等那个妇女走了之后,医生后知后觉他为什么要猥琐地跟林夙蹲在门口旁边偷听吃瓜?
医生:“……”
把林夙叫回位置,医生按流程跟林夙“人生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