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当沉默不语,顺从地跟着她走,只是心里更多了分厌弃。
这一幕被伺候在后边的春分和夏蛰看到,纷纷心里叹气。
陛下怎么能这样追女孩子呢?太粗暴了可没人会喜欢的。
……
赵鸣辉曾是大安朝权倾朝野的宰相,自女帝登基后,虽然职位不变,可是他手里的权利已经被皇帝回收得差不多了。
一想到这个,赵鸣辉就恨得牙痒痒的,太女没登基前就已经针对他赵家了,先前就随便找了个借口剥夺了他亲姐姐赵琏在后宫中的掌权,近些日子更是咄咄逼人,赵家众人都快要忍不住了。
他身为赵家家主,理应有所作为。前些日子草原部族进犯,今日就开启封后大典,无论边境还是京城,都未平定下来,这样的时刻,最容易浑水摸鱼了。
说来也可笑,她傅之舟一个女人,竟学男儿娶妻,女女相恋像什么样子!血脉都延续不了。他身为大安朝宰相,绝不允许这个国家毁在女人手中。
赵鸣辉眼里闪着寒光,他率领一众官员于太阿殿等候着,面上恭敬,心中却打满了算盘。
“皇上驾到!”
傅之舟牵着简当,踏着洒落在太阿殿前的阳光而入,登上高高的云盘,明黄色龙袍袖子翻飞,沉稳清冽的声音通过雄浑的内力响彻云霄:“众卿平身。”
宫女捧着铺了绸缎的玉盘上前,玉盘之间有一方古朴大气的精致印章。
赵鸣辉看到那枚印章,怒火中烧,这本该是他姐姐的东西!女帝迫不及待地从他姐姐赵琏手中剥夺后宫掌权的凤印,就是为了给这个杂种!
女帝托起凤印,威严地道:“皇天在上,后土在下,今日朕授凤印于江茆,尊为大安朝帝后,朕掌外朝,尔掌内宫,妻妻之间,举案齐眉,矢志不渝……”
简当垂眸,伸手接过凤印,入手是温润的玉质感,她正想说话,突然毛骨悚然,女帝更是一下子把她扯入怀中,肉眼可见的赤红色罡气爆发出来,形成坚不可摧的护罩。
“铿锵”之声入耳,简当埋在女人柔软的胸前,温暖和香氛之间,她感受到了了自己的心脏砰砰直跳,像是紧张,又像是别的什么。
傅之舟怒意沸腾,第二次了,这是第二次有人敢在她眼皮底下对她的家人动手!
文武百官乱作一团,侍卫宦官高喊“护驾”,赵鸣辉垂头,眼底一片冷然。
真没想到,这女人的警惕性居然这么高,明明刺杀的对象并不是她,为什么她依然反应得这么快?
简当微微挣扎,从女帝怀中起身,目光落在刚才刺杀未果后掉落在地上的凶器——那是一柄通体漆黑的重剑,模样与擎天剑有几分相似。
这么庞大的剑身,难以想象是怎样武力高深的人才能御气运剑如举手投足,如此轻而易举地将这凶器弄进太阿殿。
傅之舟担忧地看了一眼身边的少女,猫猫谨慎思索的模样落入她眸中,她怒火滔天的同时,又庆幸后怕。
到底是谁,为什么要破坏她和猫猫的封后仪式?若不是她足够警惕,恐怕刚才猫猫就……
女帝垂眸,磅礴的内力自体内疯狂往外倾泻,几乎是一瞬间就包裹了整座太阿殿,她敢肯定,那个人定然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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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宗师境巅峰武者极其敏锐的感知力的作用下,女帝睁开眼睛,凶戾的眸光落在大殿之下的宰相身上。
赵鸣辉浑身一冷,心中不可置信,但面上却不敢表露分毫,只假装焦急地叫唤:“抓刺客!侍卫呢?怎么防备的!”
女帝的声音从高台上传下来,显得有些阴冷,“赵宰相,能给朕一个解释吗?”
“陛下此话怎讲?微臣愚钝……”赵鸣辉咬牙,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露了马脚。
简当寻声望去,看到紫色锦衣的男人额冒虚汗,让系统调回方才情况一看,顿时明白傅之舟为何怀疑他了。
剑来之时,在场百官均神色惊慌,无一不瑟瑟发抖寻找位置躲避起来,些许身怀内力的武官,亦神色紧张地运起内力以求自保,或忠心耿耿地往高台靠立下罡气护罩。
唯有百官之首的赵鸣辉没有任何动作,仿佛早有预料一般,当女帝目光落在他身上时,他才假模假样叫唤了几声。
但这并不是最为致命的差错,而是他紫色官服下隐隐透出的一丝明黄之色。
明黄色,是皇帝的专用。一臣子在官服下偷偷着上明黄衣袍,其狼子野心不言而喻。
女帝沉眸,修长白皙的指段一弹,赤红色劲气宛如游龙,朝赵鸣辉袭去。
宰相垂头一看,赫然见自己紫色衣袖边露出的明黄之色,狠狠咬了咬牙,这是什么时候露出来的!他竟没有察觉……是了!方才高台上重剑行刺时,他旁边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年轻官员慌张地扯了他一把,应当是那时候露了马脚。
该死!
赵鸣辉狠狠握拳,女帝的内力化劲已经到了跟前,赫然击破他宗师境登堂段的内力形成的护体罡气,径直崩溃了他紫色的官服,露出底下一袭明黄色的龙袍。
百官哗然,不少官员不可置信地看着赵鸣辉,怎么也没想到一向忠诚的宰相竟已怀谋逆之心,还如此胆大包天地穿着龙袍到了女帝面前。
见事情已经败露,赵鸣辉眸露凶光,他本来不想硬碰硬的,但事到如今,事情已经没办法按照他一开始的设想发展了。
既然如此,那就彻底撕破脸皮吧。
赵鸣辉干脆地作了手势,随着他的举动,太阿殿的檐角纷纷露出黑衣蒙面的人,身上武者气息竟都达到了先天境,甚至还有两个宗师境的,均挽弓搭箭蓄势待发。
“女女成婚,荒唐至极,中原自古就没有如此丢脸之事,更何况是皇族!一国无血脉传承之望,无异于亡国!陛下,并非是臣大逆不道,实则是您大错特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