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文基轻巧的闪过身去,道:“母后何出此言?”
何梦如没有得逞,气呼呼的坐到一张太师椅上,白嫩的柔荑用力的握住扶手:“方才我听兵部尚书康权说,你父皇派郁文睿三日后押送一万旦粮食去西晋国?”
郁文基哼了一声,不屑道:“这康老儿好快的嘴。”
何梦如耐着性子道:“你别这样对康大人,他好歹也是你今后的老丈人。”
郁文基撇了撇嘴,不以为然:“我不会娶康黛黛那种女人。”
“胡闹!”何梦如见他冥顽不灵,不由得生气道,“那康黛黛有何不好?她既生的高贵美丽,又有做兵部尚书的爹,娶了她对你的前途只有好处。我就弄不明白了,一直以来我处心积虑为你铺好了路,只是让你这条路上走一走有那么难吗?”
郁文基冷冷的道:“母后认为的前途,不过是登上帝位罢了,却从未想过这是否为我所愿。”
何梦如不解道:“帝位有何不好?你贵为太子,与帝位仅一步之遥,只要你按部就班做好分内之事,那个位置便是你的了。但你近日来的表现,委实让母后失望……”
她之所以将郁承景的其他儿子视作眼中钉,仅是因为当年他们的母亲都是被她害死,做贼心虚的她害怕遭到他们的报复。
若是郁文基能登上帝位,她便是万人之上的太后了。
在东绥的天下,谁也不能拿太后怎么样。
郁文基叹了一口气,看着她道:“母后,我想要的不过是有草屋一间,有佳人相伴,有琴棋书画,有几盏淡酒……”
何梦如微微一怔,半晌才冷声道:“可惜你的佳人已经死了。”她想起最近宫中的流传的绯闻,又道,“听雨楼那个叫沁如的戏子,可算不得什么佳人。”
郁文基心中刺痛,怅然道:“母后何苦再提起她。”
何梦如不知他口中的“她”指的是潘思巧还是沁如,只得转言道:“听康尚书说,你为了那个戏子还打了康黛黛?”
郁文基黯然垂眸,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