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这边约莫两个时辰过去了,潘思巧屈腿靠在贵妃榻上昏昏欲睡,只听庄梦蝶忽然出声道:“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她迎上前去拉过舒玲玉的手腕,仔细端详其腕间的朱砂画痕,发觉与起初刚画上去的颜色并无什么两样,便取下随身的绢子沾了些清水,正要往那腕上的皮肤擦去。
潘思巧揉了揉眼睛,走过去对庄梦蝶道:“庄姑娘辛苦了,你去休息一下,我来弄吧。”其实她是怕庄梦蝶乃习武之人不知轻重,会弄疼细皮嫩肉的舒玲玉。
庄梦蝶瞪了她一眼,道:“你懂什么?一边待着去。”
潘思巧被她这样一吼,迷糊的脑子顿时清醒了三分。正欲与庄梦蝶反驳一二,却见舒玲玉从容的从庄梦蝶手中拿过沾湿的绢子,亲自擦拭着先前画在腕间的痕迹,只好耐着性子提醒道:“还不知这易容的药水与颜料融合会是何种反应,舒小姐小心一些。”
舒玲玉点了点头,笑着道:“多谢潘大人关心。”她在手腕上用力的擦拭了几下,发现那道画痕已然遇水不化,不由得惊叹道:“圣女的药水果然有用。”
庄梦蝶抬起精致的下巴,自信的勾了勾唇:“那是当然,这种药水必须配由我另行配置溶解的药水才可卸下。”
郁文基见此事已成,便道:“那事不宜迟,还请舒小姐立即替思巧描画。”
舒玲玉不疑有他,当即从书桌上拿过事先准备好的几盒画料和画笔,对庄梦蝶道:“烦请圣女再赐一些药水。”
庄梦蝶便从腰间的荷包里拿出几个小瓷瓶递给她。
舒玲玉迟疑片刻,又对郁文基和郁文睿道:“正所谓男女有别,民女替潘大人作画之处……”她顿了顿,才道,“民女恳请殿下和三王爷室外稍后。”
郁文睿不以为然的挑了挑眉,率先命浅浪随他去了外室。
郁文基仍是不太放心,又与舒玲玉和庄梦蝶交代了几句,才带着天禄依依不舍的走了出去。
又过了半个时辰,庄梦蝶从内室出来向郁文睿通报道:“王爷,舒小姐已完成了描画。”
她向来都是只认郁文睿,贵为太子的郁文基于她而言与普通人无异,便无视了他。
此时郁文基急着关心潘思巧的状况,并未在意她这般无礼,只径直去了内室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