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玲玉点了点头,拿过一只狼毫笔沾了些被液体浸润的朱砂,轻轻的在自己的腕间画了一笔。
潘思巧来不及阻止,惊呼道:“舒小姐,你可当心些……”她抓起舒玲玉白皙的手腕仔细瞧了瞧,又问道:“疼吗?”
庄梦蝶瞪了她一眼,道:“本圣女的药,还轮不到你质疑。”
舒玲玉笑道:“圣女调制的药水确实不错,既能完全溶解于画料,却并未影响画料本来的色泽。至于这保色时间,还得过段时间再看看。”
庄梦蝶屈指从杯中挖出一点朱砂揉了揉,又凑到鼻尖嗅了一会儿,才道:“保色应该也没有什么问题。”
这时,郁文睿从室外走了进来,见舒玲玉和庄梦蝶正一同研究画料,潘思巧却像个局外人似的帮不上忙,只能一脸焦灼的左顾右盼张望着,显得有些可怜,便对她道:“你且安心,舒小姐和梦蝶合作,此事定能万无一失。”
潘思巧埋怨道:“真是没事找事,你当初要是没有告诉皇上,我是南蛮国末拓族人该有多好,随便说我是北丘国、西晋国的人不好吗,再不济说我是南蛮国的普通老百姓也行啊,偏偏要说我是被定为南蛮国叛军的族人……”
庄梦蝶端着茶杯的玉手一滞,她那双灵动的碧眼意味深长的看向郁文睿,却见他脸上云淡风轻,瞧不出任何表情。
庄梦蝶垂下了金色的羽睫,为什么郁文睿要说潘思巧是南蛮国末拓族的人?按以往郁文睿机敏果敢、杀伐决断的秉性来说,是不可能会随便捏造潘思巧是南蛮国末拓族人的身份,更不可能无端将此事告知东绥皇帝。
郁文睿不置可否,转言道:“事已至此,你再追究前因也无济于事,眼下不是已有解决的办法了么。”
恰逢郁文基掀开内室的门帘进来,他不知先前几人的对话,只听见了郁文睿这句“眼下已有解决的办法”,便也柔声安慰潘思巧道:“思巧,你不必过度担忧,若是那南蛮公主不依不饶,到时我与三弟都会替你说情。”
潘思巧看了看舒玲玉和庄梦蝶,才闷闷的道:“那好吧,给大家添麻烦了,抱歉。”
……
东绥皇宫西面鸿胪客馆内一处华美的庭院里,南蛮国太子迄楼固伦正趴在一张石桌上打瞌睡,公主迄楼明月从院子里摘了几株雅致的鲜花,见迄楼固伦晒着太阳呼呼大睡,免不了埋怨的将手中的鲜花一股脑全扔在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