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溯哑然。
知道她是想避免伤害的能拖一天是一天，点点头：“那瞒多久？”
总不至于拖到老太太驾鹤西去的那天吧？
刚这样想，姑娘看他的眼神就说明了一切，姜溯：“......”
老太太今年才七十，身体虽然有这样那样的小毛病，但整体还算硬朗，真要拖那么久，他们估计都变成大龄剩男剩女了。
夏昭南也觉过分，可她真的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能恳求地看着她哥。
上得了刀山下得了火海的真男人被喜欢的人这样看着，再冷再硬的心也顷刻化成了绕指柔，尤其姑娘睁着双雾蒙蒙的眼，是只会在他面前流露的乖软模样，姜溯无奈地叹声气，败给她。
“你户口本在哪儿？”
夏昭南愣住，不明白他为什么问这个。
“你让我陪你地下恋，总得给我点安全感。”姜溯敲敲她头，“挑个好日子，我们先把证领了？这样我就不用担心你再甩了我。”
夏昭南：“......”
她什么时候甩过他呀，她偷偷喜欢他那么多年，心里希望他也喜欢自己还来不及。
“你忘了？”姜溯低头轻吻她，嗓音低而撩，不像是讨债，倒像是借机吃点甜头，意志力本来就薄弱的夏昭南下意识回应了他，也不会什么技巧，只是本能地贴上他唇，生涩又笨拙。
姜溯要到嘴边的话倏地咽了回去，这个时候再没点作为白瞎单身了这么久，不动声色地长驱直入，将一记浅尝辄止的轻吻变得缠绵。
夏昭南被吻得飘飘荡荡，最后一丝理智即将湮没时，猛然回过神，意识到俩人是在医院，窘迫地推开他。
姜溯遗憾地从她唇上离开，恋恋不舍地又亲了一下，抚摸着姑娘终于多了些血色的唇：“你当时和我说过，毕业就回来。”
夏昭南一滞。
抬眸看他，尚未散去情动的眼顷刻泛红，无声胜有声地表达着歉意。
是她不好，让他等了这么久......
......
“南南？南南，出来一下。”
午后蝉鸣裹挟着熟悉的嗓音传入姜溯房间时，俩人同时一怔，万没想到顾雅丽会突然回来，对视一眼后，夏昭南慌乱地应了一声，就要出去，姜溯拽住她手，给她一本练习册。
夏昭南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点点头，来不及说话就疾步出去，到门口时停下来，深呼吸，这才推开门：“妈，怎么了？”
顾雅丽放好电动车，看到她从姜溯的房间出来，惊讶：“你在小溯那做什么？”
夏昭南在家里和姜溯几乎没有交集，加上他话少，总懒洋洋地自己呆着，除吃饭时很少见到人，家里人都没觉得俩人关系能有多熟。
夏昭南扬扬手里的练习册，若无其事道：“问我哥道题。”
随即把练习册放一旁，走上前，“妈，你怎么回来了？”
顾雅丽看着她，叹声气。
夏昭南忽然有种极为不好的感觉，像是地震来临前仓促逃生的小动物，因着预知到危险的本能而慌乱无措，等待宣判的漫长沉默里，她看到顾雅丽张张嘴，正要开口，那部从未响过的手机忽然震动，自带的铃声犹如刺耳的魔音，尖锐地贯穿人耳膜。
她如梦初醒，避无可避地回房找手机，屏幕上闪烁着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字眼，嗡嗡嗡地在她眼前跳，夏昭南心底升起从未有过的抗拒，不想接这个来自秦音的电话，然而，就在她站在原地迟疑不动时，聒噪的铃声戛然而止。
与此同时，陌生而疏离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和她面前拿着手机的顾雅丽矛盾重叠。
“Cathy，你收拾一下，我晚上来接你，你的出国手续我都办好了，你顾阿姨回去了吗？具体的事她会和你说，好了，就先这样，我还有事，拜拜宝贝儿，晚上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