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些的时候,田小黑仿佛沉浸在幸福里,他讲的格外详细,可惜幸福从来都很短暂,李笑耐着性子,就当小时候听婆婆说古一样,精彩的无聊的一并听下去。
田小黑和何良子被大伙儿折腾了一夜,一宿没合眼。
没办法,村里的老光棍特别多,他们只有趁着别人结婚的时候,名正言顺的使劲儿折腾新媳妇一番,过过瘾。平日里,别人家的媳妇别说捉弄,就是多看上一眼,多说一句话,都要被村里人传流言蜚语,他们过着和尚般的禁欲生活,寂寞与凄凉,只有他们内心才能体会。
第二天又是一整天的忙碌,鞭炮声中,何良子一脸的高冷,她和田家少的可怜的亲戚们见面认识,多数时候,在田大妈的指引下,良子认识的都是些村里的邻居,田小黑村里称呼长辈的名称特别复杂,可不像城里,年长的女人统一称为阿姨,年轻的喊声姐就可以。
这里每个人的称呼都不同,刘姨娘、张奶奶、二婆婆、李大舅妈…每个人必须加上姓、再加上辈分以及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关系,没上两小时,何良子的眼盲症便犯了,她像一
具傀儡一样,任凭田大妈摆布,她指挥良子喊谁,她便喊谁,喊完又忘掉,第二次见面的时候,那些年长的女人们和她亲切的笑着打招呼,可是良子早已不知道喊什么了,只好也尴尬的笑笑。
偏偏田大妈特别开心,恨不得将良子介绍给全村人,显摆显摆。
白天折腾了一整天,良子憋着性子忍受着,当天傍晚,文婆便向她告别,她准备第二天就回临江城去,免得夜长梦多。闭塞小农村的生活,文婆很不习惯,“良子,好好做田家媳妇,小黑人老实,他不会亏待你,这样你也算有了个好归宿,不枉我们母女一场。”
两人说着说着,竟然抱头痛哭起来,但两个人心里想的完全不一样,文婆哭的是,失去良子这只会下金蛋的母鸡,她从哪里还能找到新的摇钱树?良子哭的是,这么偏僻荒凉的小村子,哪里是人呆的地方?
当天夜里,送走了亲戚邻居,田小黑跳上床来准备和何良子亲热,何良子和衣而睡,冷冷推开小黑,冒出一句,“我大姨妈来了,不方便,你先忍忍。”
田小黑扫兴的躺到床的另一边,背对着身子,很快便
呼呼睡着了,鼾声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