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子的治安，别说是八几年，就是千禧年左右，也算不得是很好的。
所以不论是男女，到了大晚上的，出门也还是有风险。当然，女人的危险可能就更多了一层。
“哎！我都明白的。”边关月拿好了东西，“我妈说过几天叫我跟我姑妈去申城那边，也算是避避风头了。”
“那么远啊？”
“也是没办法。”边关月脸上都是无奈，“他们家消停也就是一段一段的，我这好好的工作做着，可经不住他们三天两头的来闹腾，有个不顺心就到我家门上来叫骂，爸妈说他们年纪大还好，说我这个年纪正是说人家的时候，要不就是努力工作攒钱的时候，叫他们家这么闹腾……别说是搞对象了，工作怕是都得丢。光脚不怕穿鞋的，咱们想好好过日子的，到底还是闹腾不过他们。”
说白了，养了二十多年的大儿子差不多算是废了，小的那个还在上幼儿园，方家自然是无所顾虑的。
反正工作丢了，铺子没了，怎么都会死扒着着她不放手的。
家里人也都劝她，说有这个功夫可以去外边瞧瞧，反正有亲戚在身边，不怕出什么事儿。
“这个你觉得好就好。”程佳禾刚说完，就被孩子扯了衣裳。
低头看她，“爸爸去接你的？他人呢？”
“爸爸说去买牛肉了，刚看到市场上有人卖，回来咱家做红烧牛肉吃！”
程佳禾点点头，让她一边儿玩去，然后瞧着时间差不多，就锁门带她回去。
回去的路上，瞧着这小东西扭来扭去的，就问她：“你干嘛呢？”
她动了动屁股，决定不扫兴了，“累了，妈妈你能不能……”
话没说完，程佳禾看到另一边方家母子出来，赶忙拽着孩子的手往家里跑。
大壮妹子说了一半儿的话就这么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到了家，孩子终于撑不住了，准备跟老妈老实交代，没想到这会儿桑正明也提着牛肉回来了，“佳禾，晚上做红烧牛肉，白菜我也给买回来了！”
想到红烧牛肉的鲜香甜辣滋味，大壮吸溜了下口水，觉得自己要说的话可能不太好。
于是她搬了个小马扎，安安静静的靠在妈妈边上，又觉得冷，叫爸爸点了小炉子放在她的脚边。
程佳禾麻利的切了牛肉，还不忘她闺女刚才说的话，问她，“你刚才要跟妈妈说什么？”
大壮摇摇头，伸直了腿，直勾勾的盯着她手里的牛肉瞧。
“那你乖点。”程佳禾也没多想。
起锅放油，次啦一声，牛肉的香味就直接爆了出来。
随着屋里的温度越来越高，一股奇奇怪怪的味道蔓延开来。
大壮挪了挪屁股，靠近了炉子，小脸皱巴成一团。
“什么味道？”程佳禾从厨房探出了脑袋，喊桑正明，“屋里是不是有死老鼠的味道？”
桑正明停下了手头的事，一边吸着鼻子一边找，“没啊，屋里就这么点大的地方，咱家这么高，不应该有老鼠吧……”
他一边走一边嘟囔，还去卫生间看了看，“厕所里头我都刷干净了，也不臭。”
但还真奇怪了，那味儿越来越浓。
所有的可能全部排除了，那剩下的那个不可能的应当就是真相。
两口子走到一起，把目光一致对准炉子边烤火的闺女，“你是不是干了什么事？”
程佳禾还记得孩子上回好奇粑粑的味道，生怕她又从哪里弄出来藏在家里。
大壮摊摊手，“我没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