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苦心孤诣筹谋的一切,不允许失败。
夜轻羽为这带着冷嘲的笑声蹙起了眉头,她好似第一次见到阙清云似的,以审视的眼神重新打量着她,颇为意外:“姐姐,这二十年来,你还是第一次露出这样的神情。”
因为见到了玉潋心,哪怕不能相认,不能倾心,她眼底的情绪却也与往日不同了。
阙清云平静地凝视着她:“这不过是我本来的样子。”
夜轻羽倏地笑了,眼底起伏的波澜渐渐平息,还归虚无的寂静。
无奈惋惜,却又夹着几许莫名的欣喜,她嘴角微翘,语气雀跃地说道:“不愧是当初冲冠一怒屠尽天玄满门的夜轻云,本座原还以为,重新选择,你会更谨慎,更隐忍。”
可疯子,终归是疯子。
阙清云抬了抬眼,神情陡然缠上清高倨傲之色:“你来都来了,我忍与不忍,又有何区别?”
夜轻羽既然亲自现身东冥,必然是不打算放过玉潋心的。
“区别自然是有的。”夜轻羽抿唇轻笑,意味深长地说道,“不过没关系,怎样都好,毕竟,你不试一试,怎能死心呢?”
她伸手卷起阙清云耳侧的青丝,神色缱绻而迷离:“你始终,还是会回到本座身边来。”
说完,她松开手,将阙清云倒给她的茶水一饮而尽。
遂放下茶盏,微笑着拍了拍阙清云的脸:“试试看吧,你只有十二个时辰,决定带她走,或者求本座原谅。”
“本座不会亲自动手,但是,若你还希望她能活,就仔细思量思量,这一切,是否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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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那黑袍之人已消匿于虚空,不见影踪。
阙清云握紧双手,眼睫之下,寒芒闪烁。
·
玉潋心慢悠悠地睁眼,双耳灌入喧嚣之声,随后视野才由模糊转为清晰。
她发现自己趴在茶舍大厅角落的桌上,厅中茶客的说话声,远处台子上说书先生正讲到兴起时,整个大厅喧声一片。
玉潋心揉了揉额心,脑袋昏昏沉沉,过了好一会儿才恢复清醒,渐渐回想起自己昏迷前发生的事情。
她猛地一惊,而后坐起身来,四下张望。
手肘撞到东西,那斗笠从她身侧滑落,啪嗒一声跌在地上。
她坐在先前的位置上,去雅室寻阙清云,与其一番谈话,都好像做梦一样。
玉潋心拿起桌上的佩剑,三步并作两步奔上阁楼,一把掀开雅室的门帘。
室内空空荡荡,陈设如常。
没由来一阵惊慌,像重锤敲击在她胸口上,闷得她呼吸滞塞,连喘几口气,才将气息捋顺。
阙清云到何处去了?为何她会昏迷,又为什么她醒来不在雅室,却在大厅?
先前所见所闻,真的是一场梦么?
玉潋心心口堵得厉害,她在门口顿了片刻,不死心地走进屋中,来回踱了踱步,却难寻见阙清云在此停留的证据。
她立在矮几前,单手撑着桌面,神色万分沮丧。
忽然,她心头似有所感,侧首朝几旁的碳炉望去,那炉火已经熄灭,但炉中的灰烬尚有余温。
玉潋心眸中掠过一缕精芒,遂转过身去,快步下楼。
三两步回到大厅之中,她抬眸朝厅中一扫,不见茶舍掌柜人影,只瞧见一个来去忙活的店小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