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黑衣人哪里想到主事之人溜得这般快,皆愣了一瞬,而后才争先恐后地撤出府邸,留下一地狼藉的尸体。
方才被黑衣人胁迫的暗卫捂着喉咙咳嗽,抬眼瞧见玉潋心,先道了一声“多谢”,而后神态迷茫地看向玉潋心肩头那只他亲手放走的信隼,抿唇不语。
玉潋心瞧见他的目光,遂扬了扬肩膀,信隼被动扑了两下翅膀。
她扫了眼满地斑驳的庭院,不辨情绪地说道:“你们主子的信隼不认路,没去寻东冥乐,倒是飞来找我,岂不怪哉?”
那暗卫牙关紧咬,沉声反驳:“不可能,必是有甚变故!”
除非信隼找不到东冥乐,否则不会去寻旁人。
玉潋心闻言心觉好笑,事实摆在面前,不知这人在倔强什么。
但她嗤笑的话尚未出口,便听得一道尖利的破空之声,她眼疾手快地抓起暗卫的衣领,步子一侧,避开来袭的箭矢。
只听锃一声响,箭矢擦过暗卫的耳朵钉入他们身后的木门,几乎将寸许厚的木门扎透。
玉潋心朝箭矢来处望去,只见一抹黑影掠过院门,转瞬间便不见踪迹。
再回头,那箭矢钉在门上,箭身绑着一张碎布,其上隐隐可见血色的字迹。
松开暗卫的衣领,玉潋心抬手一招,箭矢脱离木门,落入玉潋心手中。
她将碎布扯下,摊开一看,却见洁白的碎布上,用鲜血歪歪扭扭写着三个字:坤冥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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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 玉潋心眉头稍蹙,将碎布翻面,朝着暗卫抖了抖,问:“这是什么地方?”
那暗卫瞧见布上血字,眼底掠过一抹惊讶,随即便又浮现急切之色,惶急地回答:“可能是少族长藏身之所!”
“东冥乐藏身之所?”玉潋心面露疑色。
“不错!”暗卫语气急切,不知是为印证自己的猜测,还是不愿相信别的可能。
他语速飞快,向玉潋心解释,“坤冥洞是少族长特设的重要隐匿据点!如其身在坤冥洞,信隼找不到她,也在情理之中!”
听了此人一番话,玉潋心却更疑惑了。
既然是东冥乐特设的据点,那为什么会有旁人知晓,方才传讯之人是何身份?又为什么藏头露尾,不直接来见?
此事疑点重重,玉潋心犹豫着,但对东冥乐忠心耿耿,只关心东冥乐安危的暗卫却顾不得那么多。
突然,他竟单膝跪地,拽着玉潋心的衣摆,请求道:“如非万不得已,遭遇性命之危,少族长绝不会前往坤冥洞藏身,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恳请阁下前去看看!”
玉潋心叹了口气,谁让东冥乐救了她的性命,有恩于她,事已至此,便去看看罢。
她收起那一块碎布,吩咐:“前面带路。”
暗卫大喜过望,连忙向玉潋心磕头道谢,但在出发之前,他向玉潋心道了声稍候,遂折返已被黑衣人翻得乱七八糟的书房,片刻后再出来。
没解释他回去做什么,玉潋心也没好奇多问。
两人离开宅院,向南而行。
途中,玉潋心一直在猜测方才传信之人的身份,阙清云的脸孔几度浮现于她的脑海,紧接着便想起那位神秘的茶舍掌柜。
她直觉此事蹊跷无比,但又寻不见论证猜测的证据。
如此思前想后,尚未从中理清头绪,那暗卫便领着她来到一处视野隐蔽的山谷,谷外植被郁郁葱葱,穿过茂密的丛林,藤枝掩映的石壁旁竟有一道小径。
他们一前一后深入小径,忽见风吹起藤枝,深灰色的石壁上仙显出一枚残缺的血手印。
暗卫惊呼:“果然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