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吓了一跳,扒着窗户的手突然松脱,被里面的李先生听了个清楚。
“谁?!”李先生跪在床上猛地回头,仿佛被打扰了进食的饿狼。
窗户外寂静如夜,仿佛从来没有人来过。
李先生拖着伤腿,双手握着枪,小心翼翼的推开门往外看去,院子里只有几只蛐蛐在聒噪的叫,除此之外并无任何声音。
难道是我听错了?李先生疑惑地摸了摸脑袋,收起了枪,转身回了屋子。
江淮挂在走廊的支柱上,轻轻的松了一口气。抱着粗壮的柱子缓缓的滑了下来。
李先生被打扰了膜拜,此时躺在床上不知在干什么,屋子里黑漆漆的,江淮也看不清楚,索性蹑手蹑脚的返回了自己的屋子。
经过这一次之后,江淮更加睡不着了。隔壁住着一个莫名其妙的神经病,估计换了谁都睡不着吧。
一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江淮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有人欢喜有人愁,江淮这边睡的天旋地转,王宗却难得的起了个大早。认真的打扮了一番,像一匹脱了僵的欢快马儿,窜出了院子,不知去向。
“这货嘛去了?跟活兔子似的?”赵凌云在院子里练拳,看见王宗反常的举动,连拳也不打了,呆呆的看着王宗离去的方向。
“找小媳妇去了吧。”老六砂纸一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
昨天夜里刚得了四大箱的炸药,此时心情很好,难得的调侃了一句。
“我看也是,你看他那嘴咧的,跟要吃人似的。”赵凌云认真的点点头,继续练自己的圈。
江淮是被震天动地的锣声吵醒的。
王宗前面走着一个气度非凡的算命先生,身后跟着不停敲锣的王宗。算命先生一脸淡然,反倒是王宗一脸兴奋,仿佛这个算命先生是他刚娶过门的小媳妇。
“我的妈你要干啥啊。”赵凌云受不了,捂着耳朵走过去抢走了王宗手里的锣。“你着急奔丧啊,敲敲敲。”
“你懂个屁,这是半仙让这么做的,自然有半仙的道理,还给我!”王宗伸手去抢,赵凌云高举着手中的锣不让他抢走,两个人像两只夺食的狒狒不停地跳来跳去。
“行了,你俩岁数加一起都五六十了,还跟小孩子似的。”江淮披着衣服,没好气的说。
“这就你找的半仙?靠谱么?”江淮看着院子里手握八卦盘,一副仙风道骨的算命先生。
“放心吧,全北平城就这个半仙名气最大。妥妥的。”王宗打保票。
“你这院子里,有股煞气啊,浓浓不散,敢问你这院子以前可死过人?”算命先生掐着手指,抬头看着院子里的天空,眉心皱出一个深深的“川”字。
“诶呦,半仙您可是看对了,这院子前几日刚刚死过人。”王宗一听半仙的话,激动地差点没把尿甩出来几滴。
江淮和赵凌云却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这院子的煞气怎么可能不重,这一院子的人加一起手下少说
几百的亡魂,说穷凶极恶完全不是浮夸。
院子里的吵闹终于将屋子里养伤的孙尘惊醒,硬撑着从屋子里走出来,看着院子里的闹剧。
算命先生烧了一张符纸,手里挥舞着桃红色的桃木剑,一板一眼倒有几分半仙的模样。
江淮靠在院子里的树上,皱着眉头看着半仙在院子里来来回回,口中还念念有词,伸手拉过王宗,“我让你找他不是来看风水的,也不是看什么煞气,让他去看李先生啊!”
王宗一拍脑门,“对对对,我怎么给忘了。”说完,急急忙忙的跑向算命的先生,趴在他耳边低语几句,半仙连连点头,看着李先生的房间。
李先生早就睡醒了,听见热闹也出来看。
算命先生围着李先生转了几圈,伸手掏出一张符纸,点燃之
后围着李先生作法。
“这是干什么?”李先生虽然有些恼怒,但不敢打断半仙的作法,怒目看着王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