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说,就里面那个老头,跟我说了半个多小时,一句有用的都没有,乱七八糟的,有什么北平组织的展望有什么今后的目标。大话说的就差北平都跟他姓了。什么东西?也就是我王宗好说话。要搁孙尘在这我估计都能直接掏枪崩了他。”
“北平组织的领导为什么会这样?”江淮有些不解,这个李先生和已故的孙先生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孙先生虽然没有杀过人,只单单是一介书生,还在北平学校里任职,但却悍然将生的希望让给小黑,自我了断。再看这个李先生.....
“他?他是个屁的领导。之前的领导是前段时间死了的那个孙先生。这货就是因为资历老,在小黑子和孙先生死了之后被推上来的。”王宗眼里带着满满的不屑,“你看看他在北平混了将近五年,混出啥了?除了这么个院子屁都没一个,要情报没有。要计划也没有。我问他你下一步打算干嘛啊?你猜他说
什么?他跟我说他打算让这群人养精蓄锐,等着上面的指示。你说气不气人。”
王宗搂着江淮走到前院的医馆里,找了个地方坐下接着和江淮说。
“你的事我这两天想想办法,要是实在不行,就咱们两个去宰了那个老王八蛋。目的不就是不让他认出你来吗?那个李先生就一草包,指不上。”王宗甩了甩胳膊。
“这个李先生叫什么啊?”江淮不想再称呼他为先生,每每提到先生二字他都会想到那幅带着擦不掉血痕的眼镜,和那幅眼镜的主人。
“他叫李.......”王宗低头想了一会“李涵?李喊?李汉?忘了,反正就这名字差不多。”
江淮嘴角抽、动了一下,他现在真的怀疑像王宗这种脱线到令人发指的地步的人,到底是怎么成为组织特工的,还能和孙尘分到一组去。
“孙尘估计要过几天才能过来,我看你这着急的样子也等不到他来。”王宗挠了挠头。
“对了,你来北平干什么来了?”江淮突然想起了他一直想问王宗的问题。
“我们是来接替孙先生和小黑子的工作的。五天前把我们从上海拉回来,刚回去待了不到一天,就给我扔到北平来了。孙尘这小子倒好,留在家里给小侄子过完生日再来。这一堆烂摊子就都丢我头上来了。”王宗一提起这件事就气不打一处来。
“小黑子到底叫什么啊,他死了之后被扔到乱葬岗里,我托人找到他的尸体,也不知道该怎么给他立碑。”
“他叫周鹏,是孙先生捡的弃婴。”提到小黑,王宗眼神黯淡。
“孙先生呢?他的墓上也没有刻名字。”
“孙为国。你去他们学校就能查到。”
唉......,两个人良久无言,相视叹气。
“你,能告诉我小黑子和孙先生都是怎么死的么?”江淮本来要走,却被王宗的问题问在了原地。
“他们两个暴露了,竹内给他们一个选择,两个人只能活下来一个,孙先生自杀保了小黑的命。”
“那小黑呢?真的是他们说的,死在你的枪下么?”王宗摩挲着双手。
“是,但是当时我只能这么做。”江淮将当天下午的事情向王宗完完整整的重复了一遍。
“到了那个地步,他怎样都是死,死在你手里或许还是最轻松的死法。”王宗听完了江淮的复述,只说了一句话,就再也没了声音。
“天快亮了,你先回去吧,晚上再来找我。我们商量一下怎么弄死那个菊地。”王宗沉默了许久,对江淮说。
江淮点点头,外面的天已经渐渐的翻出了鱼肚白,再不回去可能就露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