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纸哪能包住火呢?我们瞒得了一天两天,时间长了,怎么可能瞒得住?”洛正有些担心道。
正当知县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屋门被一脚踹开,一身蓝色的锦袍,手里拿着一把有着山水墨画的折扇,腰间一根金色腰带束身,脚上上一双黑色靴子,腰间之处还挂着一块白玉的男子出现在四人面前,在男子的身旁,还有跟着一名穿着浅蓝色锦袍,长发用木簪微微盘起,虽是男装却一眼能够看出是个样貌不凡的女子,两人并肩站着,在两人身后,还有一名银冠束发成高马尾、神情冷漠的女子和一名侍女装扮面色温柔的女子。
“你们是谁?竟敢擅闯县衙?”跪在地上的三人也是立马站了起来,以顾晓梦的视角三人最左边的男子,也就是洛正怒道。
顾晓梦和自己身旁的李宁玉对视一眼,也是摇了摇头,并没有搭理他,而是看向了坐在主位上的雷县知县,云司。
在看到两人之后,坐在主位上的云司也是微微皱眉,并不是不满顾晓梦的举动,而是对自己右手边的洛正有些不满,在脑海中搜索了一会之后,云司也是丝毫不乱地起身,走到三人的面前,背对着三人,然后当着三人的面跪了下来。
“雷县知县云司拜见顾将军。”云司满脸恭敬道。
至于洛正三人也是身子一僵,连忙跪了下来,态度也是从原本的不悦转变成恭敬,乖乖行礼,但在下跪之际,顾晓梦也是极为敏锐地察觉到了在洛正脸上一闪而过的狠意。
顾晓梦点点头,也是缓缓道:“起来吧。”
说完,也是牵着李宁玉的手绕开四人,慢慢走到了主位之上,两人坐下,身后的临柯和慕雅也是站在各自的主上身旁,云司和三人也是一前一后的转过身来,以云司为首面向着顾晓梦。
顾晓梦目光从四人的身上扫过,气氛有些沉重,在相互沉默了半炷香时间后,他才缓缓道:“知县云司、县丞洛正、主簿元志海和典史魏普涯,你们四位,是雷县的四位主要官员,雷冥山地处雷县的边沿,以明世林为首的土匪在雷县作威作福,非但不及时上报、及时遏制,还为虎作伥,让雷县百姓遭罪,你们可知罪?”
“云司知罪。”听着顾晓梦的话,云司也是低下头来,有些愧疚道。
但县丞洛正却有些不满道:“顾将军此言差矣,这不能完全怪我们,雷冥山的土匪不管是人数还是兵力,都远远高于县衙官兵,我们无法与之抗衡,就连上报朝廷,圣上都派了顾将军带着羽玉军将士们前来,玉国谁不知道羽玉军是国之军队,一般都与敌国交战时才出兵,现在圣上却派将军和羽玉军来我们雷县镇压雷冥山,可见在圣上的眼里,雷冥山的土匪相对来说与敌国军队等同,就连圣上都如此认为,将军又怎能怪罪与我们雷县官员?”
听到他的话,顾晓梦也是笑了起来,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有些好笑道:“那依你之见,可是要怪罪圣上?”
“洛正不敢。”洛正也是丝毫不惧道。
顾晓梦笑了笑,也没有多言,而是看向了身旁的李宁玉,只见李宁玉微微点头,也是浅浅一笑,开口淡淡道:“你的言语之间分明怪圣上没有派兵及时镇压雷冥山的那群土匪,又或者说,你就连此次圣上派兵镇压雷冥山都颇有不满。”
洛正看向了李宁玉,神情有些疑惑,顾晓梦也是缓缓道:“这是我顾晓梦的夫人。”
“拜见安阳郡主。”四人又是行礼道,李宁玉仅仅是点头示意了一般。
在行礼过后,洛正也是面色惶恐道:“郡主所言洛正有些听不明白,按照现在的局面来看,若是雷冥山继续壮大,那对我玉国可是极为不利的一面,所以镇压是必然的,要说不满洛正可从未表达过不满,只不过有些担心雷县百姓罢了。”
李宁玉也是冷笑一声,看了一眼云司,又瞥了一眼魏普涯后看向洛正,冷声道:“备周而意怠,常见则不疑,阴在阳之内,不在阳之对,太阳,太阴。洛县丞这一招倒是用的极为巧妙,不过也正如洛县丞所说的,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虽然现在云知县毫不知情,但总有一天,所有的事情都会浮出水面,洛县丞,我说得对吗?”
“郡主所言洛正有些不明白。”洛正身子一僵,也是装作不解道。
李宁玉也是抿嘴一笑,语气平淡道:“外贼好防,家贼难防。”
在她说完后,云司也是微皱着眉转过头来看向站在侧后方的洛正,像是想明白了些什么,也是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读书人最为看重的就是名声,郡主空口无凭可不要乱言啊。”洛正也是微微一笑,挺直身子同样语气平淡道。
李宁玉半眯着眼,嘴角微扬,看起来极为不屑,甚至有些孤傲,也是丝毫不惊道:“所以我说,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洛正行得正坐得端,没有什么包不包得住得火。”洛正也是义正言辞道。
“哦?你这是承认有隐藏在暗处的那张纸了?”李宁玉也是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