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军医没再追问下来,反而问到云渺的事情,“这几日怎么没见小云过来了?”
“他犯了错事,我罚他闭门思过,两个月后他自然会过来帮忙。”重央说完这话,便掀开幕帘走了出去。
军医有些摸不着头脑,为何是两个月后?难道小云也发.情了?
而此时的云渺的确十分难.熬,他白日里还好,能正常活动,被重央使唤着做一些简单的活.儿。
但是一到了晚上,就开始躁.动不安,白天是化形状态,到了晚上,他那点克.制力根本无法支撑他化形状态了,变了原身,开始撞着笼子的栏杆,发出尖锐的哀.鸣。
重央一回来就见到它在笼子里到处乱.窜,用牙齿死死地咬住栏杆,身体不停地往柱子上蹭,它如今已经和野.兽没有区别,完全屈服于自己的兽|性,只想赶紧得到纾.解。
微微叹息一声,男人将手中的烤鸡拿到笼子前,引,诱道,“吃吗?”
他手指上还残留着炭火的味道,他记得这头傻狐狸在无尽之巅的时候就很喜欢吃自己烤的鸡。
但笼子里的小狐狸却没有跟以前那么乖巧了,两个前爪匍匐在地,躬着身子,对自己露出尖牙,龇着牙怒吼。
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个夜晚了,他已经许久没有抱着小狐狸入睡,只因它这般躁.动,所以夜里便一直关在笼子里。
男人身上穿着玄色的里衣,眼下青灰一片,嘴边的胡渣也冒了出来,看起来有几分颓.靡。
他在笼子旁边蹲下,和那头充满敌意的小狐狸对视,却没有看到以往熟悉的清澈眼瞳,只看到猩.红的兽.性,脸上有几分失落,将烤鸡扬了扬,“吃吗?乖一些就给你吃。”
话音落下,那头小狐狸才收起了利爪,慢慢朝这边走了过来,鼻尖嗅嗅那烤鸡的味道,才平复了一些,开始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见它终于从狂.躁不安冷静了下来,重央才将笼子打开,将大快朵颐后打着饱嗝的小狐狸抱到了床榻上,掏出手帕将它脏兮兮的爪子和嘴角都擦干净,便将它抱在怀里,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它背脊的绒毛。
他观察了小狐狸这些天,总算得出了规律,晚上它会一直很狂.躁,撞击栏杆,啃咬东西,乱动乱蹭,但是只要到了这个时辰,就会精疲力竭地窝在角落睡觉,呼呼地打着呼噜。
抱着怀中安静温顺的小狐狸,男人脸上的疲惫神色终于淡去了一些,总算是迎来了多日难遇的好睡眠。
发|情是一件十分难-->>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熬的事,云渺虽然白日里他虽然能化人形,但还是晕晕乎乎的状态,身体的温度烫得惊人,脑子有些像是烧坏了的状态,经常无法辨识重央跟他说的话。
就比如现在,重央手上还执着笔,审视的眼神落在他身上,冷声道,“怎么还不研磨?”
男人手边的砚台已经空无一墨,云渺“哦”了一声,便伸手过去,却不小心将砚台打翻了,愣愣道,“对不,起。”
重央没有如同往常那样勃然大怒,而是长叹一口气,对他说了句,“过来。”
少年刚走过去就被男人揽住细瘦的腰.肢,抱坐在大.腿上,他微凉的手掌轻轻拍着少年的背,驱散了他一些燥.意。
云渺很喜欢他带着凉意的指尖,便将红透的脸侧去贴近男人的手掌,闭着眼睛在手掌上轻轻蹭.动。
重央望着他轻轻颤动的睫毛,如同两排漂亮的小扇子,轻飘飘地挠在他心上,又感受到手上的温热鼻息,才无奈道,“难受的话,就化原身吧,以后都不用化形。”
得了允许,云渺这才如释重负地蜷缩成一团火红色的狐狸,享受着男人在背脊上温柔的抚,摸,在男人劲瘦的腿上打着呼噜睡大觉。
接下来的日子,将领们都知道了这只火红小狐狸的存在,因着他们议事的时候,这小狐狸就在将军腿上睡觉,大多数时间是懒洋洋地掀起眼皮看窗外,享受着将军指尖的轻抚。
两个月的时间就这样匆匆过去,云渺不断地陷入高热混沌的状态,持续性地睡眠或者狂.躁,但是对于那些高热时期的记忆却是所剩无几,等到他高热退去,军队也已经夺去了绪城,从温和的春季走到了炎热的夏季。
一地飞沙走石,大如圆盘的烈日高挂在头顶,空气纹丝不动,因为干涸而龟裂的大地不断传回热浪,炙烤着人的皮肤。
“将军,前边便是烈城了,现挂着匈奴的旗帜,我们不能再靠近了,只能原地驻扎。”探子从远处奔来,脑门上满是热汗。
重央高举起右手,发号司令,“原地休息。”
烈城的风光有点类似于大西北的戈壁摊,土地因为缺乏水源而支离破碎,寸草不生。远处的城楼上挂着的匈奴旗帜迎风招摇,似乎在嘲讽着所有姜国的战士。
重央眯起狭长的凤眼,望着那悠扬的旗帜,薄唇抿紧,浑身的气场肃杀冷凝。他身旁的貌美少年没有着军装,穿着月牙白的云衫,身形纤细,头上罩着一个轻纱制成的帷帽,只有微风吹动时,才能见到莹白的一节下颌。
云渺似乎是感知到重央情绪的低落,伸出一节皓白的手腕,轻轻拍了拍那人肌肉盘结的手臂,嘴里说出来的话语温软柔和,如同神明的低语,“没事,的,一定,可以,拿回,来。”
被安慰的男人此时才将眼神从远处的旗帜上收回,凛凛的眸光落在手臂上,没有出声,只是周身的气场缓和了许多,没有如同一开始那般冷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