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就是妾, 你不过是受了几天宠爱,你就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了?!”柳从安每一个字眼都带着高高在上的尖酸刻薄。
“你真以为你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你飞上枝头的凭借了?这个孩子,是弄掉还是留下, 全凭主母说了算。”柳从安顿了顿,接着道,“甚至是让你的身子能不能继续有喜,也不是你这个妾能决定的。”
柳从安一向厌恶小妾。她对付小妾,有数不尽的手段,是故尽管她不受叶术的宠爱, 那王府上的小妾哪个见了她还不是绕开她走?
四房小妾被吓得六神无主, 她刚才的嚣张气焰瞬间消失不见。
柳从安轻蔑的瞥了那小妾的肚子一眼, 转头对王夫人道:“王夫人, 你是主母, 怎么对待这样的小妾, 还这么心软?”
那个小妾惊恐的捂住她的肚子,害怕的一步步远离柳从安, 她不断求饶道::“娘娘,奴错了, 您放过奴。”
见柳从安冷冰冰的立在那, 一言不发, 那四房小妾又转而对着王夫人求饶道:“好姐姐,妹妹错了,妹妹这就去帮忙,这就去, 您放了妹妹肚子里的孩子。”
那个王夫人一向是个懦弱的主,被这些小妾气了好多年却只能暗自落泪。今日柳从安替她出了这么一口气,她心中说不出有多舒坦。
凭着刚才柳从安的一番话, 她也跟着强硬起来,她冷眼看着小妾,“等今日忙完之后再和你算账!”
那四房小妾被吓得大惊失色,“奴这就去,这就去,您别、您千万别。”
旋即,她飞快的福了一个身,便离开了。
等人离开,王夫人恭敬地对柳从安行了个礼,“多谢王妃娘娘。”
这边的动静不大不小,其余几个来找王夫人的夫人正好撞见了这一幕。
这些话,不仅是让王夫人出了一口恶气,更是说到不少夫人心中去了,她们纷纷上前,恭敬地阿谀着。
闻言,柳从安轻笑一声,高傲道:“难不成各位夫人都是这般软弱的吗?”
一众夫人尴尬的笑了笑,没啃声。
家丑不可外扬,主母被小妾压住的事情她们可都不想被人知晓。
见状,柳从安再次轻笑一声,“各位夫人,我们虽然是明媒正娶的妻子,可男人,哪一个不花心?”
“身为当家主母,若是现在不做好准备,等到人老珠黄了……”柳从安轻蔑的扫过众夫人,顿了顿才道:“你们觉得,那些贱蹄子能容得下咱们吗?”
“甚至是咱们的孩子……”
一众夫人不觉间都紧紧攥住了手中的丝巾,眉头紧锁。
她们当中有被小妾气得吃不下饭的;有因为小妾在她丈夫面前逐渐失去地位的;还有至今无后,有小妾仗着孩子不怀好意的……
柳从安的这一番话,到是真真正正的说到她们的心坎中去了。
有一个夫人率先行了个礼,“臣妇们该如何做,王妃娘娘赐教。”
旋即,一众夫人纷纷跟着行礼,“还请王妃娘娘赐教。”
“我等唯王妃娘娘马首是瞻。”
……
见状,柳从安嘴角勾了勾,面上满是高傲。
“对待这些,就不能心软,这些小妾都是欺软怕硬的贱蹄子,稍微一软弱一点,这些小妾就能爬到咱们头上去了……”
柳从安不断说着。
这些话那些夫人都未曾听过,这么一通话下来,她们对柳从安到是真真切切的恭敬了。
说到一般,柳从安忽然用丝巾掩住嘴,做了个呕吐的模样。
见状,一众夫人纷纷关心道:“娘娘,您怎么了?”
“您可是哪里不舒服?”
“别在这愣着了!快去叫大夫!”
一众夫人七手八脚的就朝着柳从安围了上去。
柳从安深呼吸几口,用手抚了抚胸口,“本王妃没事,本王妃不过是……”
说着,柳从安面上带着些许羞涩的看了看肚子。
见状,众人便明白过来了,她们纷纷贺喜,“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恭喜娘娘喜得世子!”
***
东宫
叶轩鹤起了个大早,进了账房。
“把账本给孤看看。”
之前的账房被关进了大牢,这个账房是新上任的,他恭敬地将账本递了出去。
叶轩鹤看着账本忽然有一笔数额不算小的进账,她疑惑道:“这笔账是?”
那账房恭敬道:“回殿下,那是之前府上被贪污的银子。”
叶轩鹤微微惊讶,“之前的账房竟然贪了这么多?”
“回殿下,除了之前的账房,还有其他的奴才,娘娘一并清理出来了。”
原来,除了账房,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竟然有这么多她厌恶的蛀虫。
叶轩鹤还在思考之际,便听得账房乐呵呵道:“殿下,太子妃可真是厉害啊,据说那些小人贪污的银子全都吐出来了,一个铜板都不剩。”
叶轩鹤轻轻嗯了一声,嘴角往上扬了扬。
孤的娘子,怎么会不厉害呢?
叶轩鹤放下账本,道:“商铺的账本给孤看看。”
东宫本身是有房契地契和商铺的,但叶轩鹤一向不管,都交给府上的人去打理了。想来,这还是她第一次翻看这些账本。
叶轩鹤原本是不准备动用这些店铺的,但是现在,为了捉住背后捣鬼的人,她不得不用东宫的店铺了。
账房恭敬地将账本递了过去。
叶轩鹤刚一翻开账本,目光所及,便是密密麻麻用朱砂写的小字。
她仔细看了看,上面圈出了错误或者不合适之处,并在一旁写出了相应的建议。
账房在一旁道:“殿下,您看这些,都是娘娘写的。”
叶轩鹤嗯了一声,“孤知道。”
她再往前翻了几页见到桓宜卿就连她嫁进东宫之前的也一并批注了。
想起每一个烛光照耀的夜晚,都是桓宜卿不曾停歇的笔,叶轩鹤的心也跟着柔软起来。
她的指尖轻轻摩挲着那些清秀的字迹,似乎是轻轻抚摸过桓宜卿的柔荑。
叶轩鹤喃喃道。
所以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呢?
王平也到了东宫,他行了个礼,道:“殿下,今天咱们还要重新找地方吗?”
“不用。”叶轩鹤收了账本,嘴角轻轻一勾,眼神中是隐隐的胸有成竹,“这次去孤的地盘。”
几人很快便行到了最繁华的长安街,叶轩鹤径直朝着一家名为‘明月阁’的酒楼而去。
见状,王平难以置信地砸了砸嘴,“爷,原来这鼎鼎有名的‘明月阁’竟然是您的地盘?”
叶轩鹤耸了耸肩没说话,她抬脚进了门槛。
见到来人,那店小二吃了一惊,飞快行礼:“拜见爷,奴才、奴才这就去叫汪叔。”
很快,一个中年男人便脚步匆匆才赶来了。
这个叫汪叔的人全名汪德容,约莫五十多岁,头发半百,面上皱纹深刻,长了一张和善的脸。
“拜见少爷。”
“无需多礼。”叶轩鹤笑着伸手扶起了汪德容。
东宫名下的店铺都是由汪德容在经营,这么多年来从未出过岔子,所以叶轩鹤对汪德容还是尊敬的。
“少爷,您怎么来了?可是有什么指示?”汪德容一边说着,一边恭敬将叶轩鹤几人往三楼的雅间请。
等关上了房门,叶轩鹤才道:“汪叔,最近我遇到了点麻烦。”
闻言,汪德容瞬间皱眉,严肃道:“少爷遇到了什么麻烦,需要老奴做什么?”
“我需要汪叔陪我演一场戏。”
叶轩鹤将近来的事简单说了一遍后便道:“汪叔,这事就麻烦你了。”
汪德容道:“殿下千万别这样说,这是老奴分内之事。”
王平和小顺子也笑道:“在爷的地盘上,背后那人怎么跑也跑不掉了!”
“这次一定把那人抓住!”
吩咐完,叶轩鹤便安然回府了。
现在就只等第二天抓住那个人便是。
等第二天清晨,几人面上都挂着淡淡的喜悦。
“终于要把那人抓住了!”王平笑着握紧拳头道,“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阻碍爷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