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从安厉声道:“怎么?你这是诅咒本王妃?!”
丫鬟急忙磕头, “娘娘,奴婢、奴婢不敢……”
“不敢?!”柳从安厉声道,“本王妃看你是巴不得本王妃有事!”
“奴婢、奴婢真的不敢……”
大夫在一旁不敢吱声。
柳从安瞪了丫鬟一眼, 厉声斥责道:“还不快去!”
“是、是……”丫鬟急忙应道,飞快的便出了房门。
支走了丫鬟,柳从安又把视线转到了大夫身上,“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知、知道、……”大夫擦了擦头上的汗,“在下告退。”
柳从安整理好了仪容准备去接见叶术。看着只有丫鬟一个人过来,她的脸色就忽的冷了下来, “王爷呢?”
“王爷、王爷……”丫鬟吞吞吐吐。
见状, 柳从安猛地抓住丫鬟的头发, “你这个贱婢!你没跟王爷说清楚本王妃有喜了?!”
丫鬟忍着头皮都要被扯下来的疼痛, 道:“王爷和张大人有要事商量, 奴婢不得进门。”
“去!再去!就说本王妃有喜了!”
丫鬟眼泪嘘嘘的道了声是, 便又奔了出去。
旋即,丫鬟回来了, 可还是没有叶术的身影。
柳从安道:“王爷呢?!”
“娘娘,奴婢、奴婢说了, 王爷说他知道了。”
“就说了这一句?!”
奴婢害怕的点了点头, 小心翼翼道:“奴婢、奴婢还看到, 王爷的案桌上摆着……”
“摆着什么?!”柳从安恨不得把这丫鬟的嘴给撕烂,“你这贱婢,话都不会说吗!?”
丫鬟深吸一口气,“奴婢见到案桌上还摆着太子妃娘娘的画像……”
太子妃!太子妃!又是太子妃!
今日白天的事又浮现在脑海, 柳从安气得要发疯,她尖叫着,把她手边的茶壶和茶杯猛地往地上摔。
叮叮咚咚碎裂的声响回荡在房间, 地上散落了一地的碎片。
柳从安仍旧感觉不解气,她发疯般的四处环视,将离她最近的东西都拼命往下砸。
正当她不断发泄着怒火时,吱呀一声,房门被打开了。
下一刻,见到叶术的脸,柳从安先是愣了愣,砸东西的手也悬在半空。
看来,叶术还是在意她的,毕竟她可是王妃!叶术堂堂正正,八抬大轿娶回府的王妃!
丫鬟也说了,刚才是叶术有事,所以才没过来。
这么想着,柳从安的怒气在这一刻都消失不见,她瞬间换上了笑脸,疾步走到叶术跟前,“王爷,您来了?”
叶术打量了眼周围,满地狼藉,简直不堪入目,他皱眉呵斥道:“你这是干什么?!”
柳从安本以为叶术会问她世子,没想到听到的第一句话非但不是对她的关心,而是对她的斥责。
柳从安愣住了,她顿道:“臣妾…… 臣妾……”
叶术皱眉,脸色阴沉,似乎是在压下心中的怒火,“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还有一点王妃的样子?!”
“太子妃温柔贤淑,性格温婉,端庄大气。你若是有太子妃一半的性情,何至于是这幅模样?!”
这些话比单纯的斥责还要让柳从安难受,她的指甲几乎嵌入她的掌心,她的理智再次慢慢消逝。
“把这收拾干净,”叶术朝丫鬟吩咐道,“好好看着她。”
“是。”
说完,叶术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柳从安看着走远的人,这些,她倒没有尖锐的大叫,只是她眼中的嫉妒、恶毒满得都已经溢出来。
丫鬟小心翼翼打量了眼柳从安,装着胆子道:“娘娘,这……”
“最近有什么邀请?”
丫鬟愣了愣,她都已经做好柳从安要发怒到处砸东西的准备了。
她旋即道:“后日吏部的王夫人府上有喜事,之后的是税课司的陆大人……”
丫鬟按照时间先后说了一大堆,最后又加了一句,“娘娘,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宴会,今年的中秋宴。”
“从今日起,这些宴会,本王妃都要出席。”
“啊?”闻言,丫鬟震惊无比,结巴地应道:“是、是……”
柳从安回想着刚刚叶术的话,她胸口起伏,不断深呼吸。
现在不是发怒的时候。
桓宜卿,本王妃一定要狠狠把你踩在脚底!
***
叶文府上
桌上是乱七八糟的酒杯,空了的酒罐随意散落在房间的地上,周围洒落了一地的酒,将整间屋子都熏得满是酒气。
“叶轩鹤……你、你凭什么?!”叶文红着眼,单手拿起罐子,一口猛地喝下去,“卿卿她那么完美!你配吗?!”
酒顺着他的脖颈而下,打湿了一片的衣襟,不仅是衣衫,他的头发也是散乱的,和往日的衣冠楚楚大相径庭。
叶文怒骂了这一通,眼神却忽的暗淡下来。
他文采斐然,才子声名远播。于此同时,他又是很傲的,他觉得,这世上是没有人能够懂他的。
他本以为他这一生是不会有情爱的,大抵就是随便找个女人传宗接代罢了。
但是他在诗会上见到了桓宜卿。
“卿卿,你可知,唯有你,才懂本王闲云野鹤的心,更懂本王内心深处的伟大抱负。”
“卿卿,你可知,当你第一次出现在本王眼前的时候,本王就觉得你一定是本王命中注定的那个人。”
“卿卿,你可知,当日从诗会上回来后,本王明白了情爱所谓何物,本王翻来覆去,都是对你的思念……”
“可是为什么!”
叶文眼神中满是痛苦,又饮下一大口酒。
在这样的豪饮之下,一坛酒很快就见底了,叶文朝着外大呼道:“来人,拿酒来!”
下人进入房间,他拿来了酒,却并没有急着出去。
他劝道:“王爷,天涯何处无芳草,您何必为了太子妃这般折磨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