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人弟子,自要以替师父分担忧虑为己任,倘若师父遇上什么难事,一定要说与我听。”
深感自己究竟收了个什么徒弟的越清江无奈道了几声“好啦”,这才使得身旁的小徒弟心安几分。
将一切尽收眼底的褚萧建决定眼观鼻,鼻观心,安静做人。
......
另一边。
祁聿眸中好似包含万物却又没有任何能在他眼底留存痕迹,他道:“刺杀欲望之主啊,倒是与我们的目的殊途同归……”
他掐着指,灵光于此间跃动。
像是要为之定下审判般的,其语气也多了几分无情。
“十死无生,要后悔也只有现在了。”
姜翌的眉眼秀丽,连头发都柔顺地垂坠着,即便历经苦难与折磨,他的气质依旧干净。
听了祁聿的话,他猛得吸了一口气,狂笑出声,纯粹的眉眼间满是此生都未曾拥有过的肆意。
“哈哈哈哈哈……”姜翌笑得几乎停不下来,他甚至捂着自己的肚子,像是听到了什么极为好笑的笑话。
祁其看着原先温和内敛的姜翌突然如此,连忙道:“姜翌,你……怎么了?”
姜翌笑了许久,笑得他几乎失去了站立的力气,他跌跌撞撞地从蒲团上爬了起来,对祁聿道:“你道是十死无生,在我看来却是向死而生。”
“什么意思?”祁其的心智并不像他的年龄一样成熟,他不明白,姜翌到底在笑些什么。
“每个人都有属于他的命运,很多时候从出生起便决定了,譬如那些修真天赋极佳的天之骄子,他们的人生路向来顺畅,又如乞儿之子,不是饿死,也是一辈子毫无尊严地乞讨求生。”
“如果我没有被我父母卖给那位修士,或许我会娶妻生子,一辈子也见不到这些蝇营狗苟,肮脏龌龊之事。”
“但是从我被那位修士以十四两银子买去后,便不再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但是从今天开始,从现在这一刻起,我将自己决定我的命运,即便是死,我也死得高兴。”
祁其被姜翌所言震憾,他从小就在欲望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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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祁聿的瞳孔不再是全然的涣散漠然,他聚焦于姜翌的身上。
姜翌起先站得很不稳,但随着祁聿的视线所施加的压力逐渐增加,他越站越直,像是翠竹,宁折不弯。
“是,人活着若是一辈子不知为何而活,等于没活过,若是知道,哪怕只活一弹指的时间,也无憾。”姜翌想了想,眉眼皆弯,笑道,“朝闻道,夕死可矣。”
祁其看着眼前的青年,他任然不能理解对方所言,但他不得不承认,这个时候的姜翌美得惊心动魄,他这辈子所见欲望之神属地之人,眼中皆是一片灰暗,麻木地活着,只有此刻的姜翌眸中光彩格外动人。
“若是现在的你被欲望之神看见,他绝对不会将你丢弃到外城,任人糟蹋。”祁其直言道。
“祂的偏爱?只叫我觉得恶心,那我宁愿呆在外城。”姜翌尝试着放大自己的情绪,他现在只觉得无比畅快。
“你先前为什么被下了情毒,逐出内城?”祁其好奇地问道。
姜翌重新坐了下来,他支着脑袋,问道:“欲望之神的百人宴,听过吗?”
祁其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祁聿,祁聿点了点头,向姜翌示意道:“你继续说。”
因为祁聿在内城向来是极其特殊的存在,欲望之神从不主动召见他,但他若是想见欲望之神,无人能够阻拦他,甚至有人猜测祁聿是欲望之神的客卿。
但无数人又见过欲望之神操控傀儡们侵.犯祁聿。
姜翌想了想还是解释道:“你们久居于此,或许不知道,最近欲望之神有了新的爱好,他将无数妖兽或是魔兽喂下情毒,而后他坐在高台之上,将兽类与人放在一起,要么那个人杀了兽类,若是无法杀了兽类,那么这人死前必定极为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