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无数人正在围观, 台上两人一人寒若冰霜,另一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无数人议论纷纷。
“两人都是剑宗二代大弟子之首的徒弟,这也太巧了吧。”
“一个半步金丹, 一个筑基期中期, 没得打,半步金丹可以碾压筑基中期了吧。”
“是啊是啊。”
……
比试刚开始,荆文渊就朝着季禹行使出自己的最强杀招, 破风剑, 只为一击便将季禹行重伤, 他对自己的实力很有自信, 玄榜前十是囊中之物, 甚至可以剑指第一, 区区筑基中期的季禹行, 不过了了。
他要靠这次比试,向魔域大能展现自己的实力, 成为他真正的弟子。
至于季禹行, 比试之中磕磕碰碰也很正常, 就算要怪也只能怪季禹行太弱。
此外杀招之中还藏着极为阴毒的暗器——□□针,沾染后外表不显,若是不及时发现治疗,就会渐渐腐蚀灵根, 可谓阴毒至极。
季禹行自比试开始后, 就一直站在原地,眼睛都没眨一下, 完全没将荆文渊放在眼里。
看到荆文渊祭出最强杀招,玄榜大比的考核员们开始小声讨论。
“这孩子做得没错,大比场上, 即便是同门也无需留情。”
“可那是他的师弟,他这招数如此狠辣,也不怕伤及同门情谊,更何况你仔细瞧,除了杀招,还有暗器,这就过分了吧。”
……
朝着季禹行袭来的杀招与暗器,全都毫无作用,就连近身都做不到。
下一瞬,荆文渊被无形的力量直接拍飞出场,他倒在地上看着扎在自己身上的□□针,胸中血气翻滚,终于他忍不住向着前方呕了一口淤血,昏迷前他不可思议地看了季禹行一眼。
在场修士无论修为如何,所有人都顿时鸦雀无声。
越清江看得很清楚,季禹行在参与比试时,从未动用过超出筑基中期的灵力水平,季禹行只是将筑基中期的灵力效益最大化,发挥了筑基中期的最大战力。
他想按照穿书前的世界的说法,就像是满级大佬拿着1级号一样能屠榜,靠的是技巧和经验。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无用的。
“啪——啪——啪——”越清江缓缓地鼓起掌来。
在场所有人瞬间如梦初醒,方才季禹行的一击,让他们开始怀疑自己当年是不是度过了虚假的筑基期,的的确确是筑基中期的灵力波动,也确实仅仅一瞬便将半步金丹的修士击飞。
掌声响了起来,当实力远超认知时是不会有嫉妒的情绪出现的,除了膜拜与佩服,在场众人没有任何其他想法。
“哈哈哈,小友可愿拜入我门下?”
众人将视线转向了说话之人,那是玄榜比试的总负责人,碧昆宗长老桑旻圣人,静虚界中只有合体期的修士才能能够被尊称为圣人。
碧昆宗作为静虚界第一宗,眼下这位合体期的长老要收徒,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情。
然而在场的碧昆宗弟子却只想扶额,桑旻圣人已经抢过剑宗的徒弟了,上次他和临枫仙尊抢月江清,没抢过,现在又来和临枫仙尊的徒弟抢他的徒弟。
“不,我拒绝。”季禹行的眼里始终都只有越清江。
“啊哈哈哈哈哈。”桑旻圣人尴尬地笑了下,却没放在心上,他爱挖墙脚已经是全碧昆宗都知道的事了,毕竟他在自己的宗门内号称“墙角圣人”。
桑旻圣人夸道:“小友年纪轻轻,对力量的把控却已经臻至化境,后生可畏啊。”
季禹行牵上了越清江的手后,没有回应桑旻圣人。
越清江转头替季禹行道谢:“多谢圣人夸奖。”
“月师侄,你真的不考虑做我徒弟吗?我们碧昆宗的待遇肯定比剑宗好!”桑旻圣人不甘心继续挖临枫仙尊的墙角。
“当不起圣人厚爱,圣人令寻高徒吧。”
说完,越清江向桑旻圣人行了一礼便离开了这里,完全忽视了昏迷不醒的荆文渊。
越清江回去之后,顺便将荆文渊在场上使用暗器上□□针的事情,告诉了所有参与大比的同门修士,因此所有剑宗修士都拒绝帮助他。
直到半夜,荆文渊才从原地醒了过来,此时大比场地已经空无一人。
“啊——”
荆文渊的面容扭曲,他气得朝天空怒吼一声,却因为太过气愤,导致又呕出一口血来。
他恨不得现在就将体内的封印解开,但是想到魔域的敌人如今正坐在王的位置上,若是被他知道自己还活着,那么他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之中。
忍,还需要隐忍。
但他还是无法接受自己在这么多人面前,被一个区区筑基中期的修士打脸,甚至毫无还手的余力。
那个魔修大能既然需要夺舍,说明他要么处在虚弱期,要么有强敌,身份不能暴露,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不能向剑宗举报呢?
只要能揭穿这个假月江清的身份,他就是宗门的大恩人,到时候同越清江亲近的季禹行自然会被打为同党,死无葬身之地。
之后的几天,季禹行在渐渐在围观人群中成为了传说般的存在。
这是静虚界有史以来比得最快的一次玄榜大比,季禹行在颁奖台上,生无可恋地被一群碧昆宗的长老们称赞。
“奖品。”季禹行的耐心耗尽。
不停称赞着季禹行的碧昆宗长老桑旻圣人愣了一下,问:“孩子,你说什么?”
季禹行:“……”
碧昆宗药丸,没救了。
“哦哦,对了,说了这么多,这是小友获得玄榜大比魁首的奖励,”桑旻圣人笑眯眯地将奖励递给了季禹行,“小友再接再厉,加油哦!”
季禹行点了点头,接过奖励,前百的奖励对他无用,前十亦是,也就这个第一名的奖励有用。
寒霜宝花在修真界是罕见的宝花,否则也不会被碧霞宗拿来做玄榜大比第一的奖品,即便是化神期修士,都非常眼馋季禹行手中的宝贝。
毕竟它的作用很多,凝练神魂,提升气运,缓解心魔带来的负面影响,增强自身与道的感悟,且每一项都令修士趋之若鹜。
季禹行下了台,就直接将寒霜宝花送给了越清江。
越清江清楚这样宝物对于筑基期的修士而言有多么贵重,他认真地盯着徒弟看了许久,问道:“为什么送给我?”
季禹行同样认真地想了想,答道:“你戴好看。”
越清江看着季禹行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脸上的神情却还这么诚恳,心里觉得很是有趣。
“谢谢徒弟。”越清江将花戴在了胸口,轻轻笑了起来,寒霜宝花散发着丝丝寒气,意外同越清江很是相配。
朝阳缓缓升起,浅色的光芒洒在越清江的身上,似乎有他的地方便有光芒,他的眸子如星河坠于其中,握着剑柄的修长白皙,手骨节分明,单看手便知这人定然是极美的,偏偏他自己并没有认识到这一点。
然而除去外表,越清江更令人难忘的是他的气质,清冷、洒脱而随意,当他笑起来的时候更是豁然极了,这笑感染力极强,方府能令人烦郁皆去,只想同他痛饮几杯。
有道是——人生有酒须当醉,一滴何曾到九泉!
季禹行突然有一种冲动,他想将眼前这人锁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好叫他永远不受到任何挫折与伤害。
但他知道,以自己以前的脾气,若他真的这么做了,才是罪无可恕,无可救药,这一世,他要守着眼前的人,和他风雨同舟,做他最锋利的一把刀刃,无往而不利。
越清江带着季禹行走了一趟赌坊。
他现在的心情很好,因为他在玄榜赌局里获得了巨额财富,差不多有两百万灵石,整个赌池的灵石都归他所有,做一个有钱人就是这么快乐。
掌门也算股东,他打算给掌门分一半,让掌门折算成宗门积分补给自己,正好距离自己的地榜大比还有十多天的时间,他打算回剑宗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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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宗,主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