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晨,一束清透的朝晖穿过窗子与床前的纱幔洒落在床榻上。
姜舒为门口廊子传来的脚步声所吵醒,睁开眼,耳边恰好传来类似纸质书的翻页之声。
他眯着眼睛看向身侧,只见谢愔正倚着床头的靠枕,翻阅一月新出的《密阳月报》。
这极具有生活气息的一幕令他蒙神几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声音微哑地咕哝:“你怎醒得这般早?”
话落,未等谢愔开口,他察觉到充溢在屋子里的明亮的自然光,便知不是对方醒得早,而是自己醒得太晚了。
阳光已晒到了床榻上,往日这时候,他都已经在官署工作好一会儿了。
姜舒皱了皱眉,稍有些焦急,刚要掀开被子起床,谢愔不紧不慢地按住他的手臂道:“不必着急起身,今日不去官署也无妨。”
姜舒突然想起今天是初二,还在休假中。
不过刺史是没有假期的,年初这几日每日都有客人前来拜贺送礼,他见了此人,就不能不见彼人,所以还是得早早地起床准备。
他刚这么想着,又听谢愔补充:“若有客人来访,我去接待即可。”
姜舒考虑片刻,问:“这样合适吗?”
谢愔嘴角微牵起:“使君身体不适,身边又无亲眷,我身为使君之别驾,替尔待客,有何不可?”
听他这么说,姜舒就心安理得地躺了回去。
他的确不想起床,这般严寒的冬日早晨,自然是赖在被窝里最舒服。
况且,正如谢愔所说,他身体也确实没有平日那么利索。
想到这,昨晚的一些画面倏然冲入脑海,姜舒不禁脸冒热气。
也不知是谢愔的缘故,还是那宫廷秘方的功劳,分明是头一回与男子行房,他竟就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舒爽,于是后边又厚着脸皮主动要了一次。
一时放纵的后果就是现在分明才刚一觉睡醒,却仿佛一整晚未好好休息过,不动还好,一动浑身的肌肉都在叫着酸乏无力。
“还是太缺乏锻炼了……”姜舒略微蹙眉,低语了一句。
旋即他生出好奇,抬头问:“说来,你那些‘手艺’如此娴熟,是从何学得的?”
这一点他昨晚就有思考过,照理说,以谢愔原本动不动就咯血的身体,是不允许他做这种事情的,他应该没有经验。
谢愔合起报纸,目光平静看向他道:“可还记得那本画册?”
“羽雪幻的画册?”
“嗯。”
姜舒记起此事,那是他第一次在谢氏府邸居住,他在谢愔的床上看到了一本画册,画的是姜太守金屋藏娇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