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娘子,这么晚打扰了。”随着一声大嗓门传来,苏芷心里一惊:李捕头什么来了?难道跟菜窖——
想到这里,她的腿一软,差点站立不住。
强自平复心头惊疑之意,快步上前问道:“原来是李捕头光临,不知来小女子这里有何贵干?”
待她走近了,李捕头方才压低了声问:“是这里牵扯到一桩命案,我特意跟里正自请过来查看,为得是不想声张,免得引来邻里闲话。”
这位李捕头正是李掌柜的长子,娶了里正的小女儿为妻,如今膝盖下只有三个女儿,因为苏芷救亲侄子——宝儿,也是李家唯一的男丁而心存感激。
“命案?!”苏芷声音一抖:“怎么会——”
李捕头忙温声安慰她:“跟你们没有关系,据一个小偷说在黄家这处宅子后院里看到,关于一桩关系极大的命案的东西,那人说话惯不可信,我也是为保险才来看看。”
苏芷提着风灯,带李捕头来到后院的柴堆边,穆行十分有伶俐的掀开盖着菜窖的木板,李捕头利落的跳了下去。
“果然有块白石板,穆娘子,你怎么时候发现这个菜窖的,之前有没发现什么可疑之物?”李捕头跃出来问道。
“这菜窖做的隐密,我也是一个月前偶然发现的,当时,没见着这块石板,还是上晌花儿爹送来的那只狍子挖出来的。”
李捕头爽朗一笑:“我说你这菜窖里怎么这么多土,原来是这东西干的,好了,没什么事儿了。”
见苏芷仍然一幅十分担心的模样,他搔了搔头:“就当我过来串个门好了。”
送李捕头离开之后,穆行有些害怕的问苏芷:“姐姐,那滩血迹——”
苏芷熄了风灯,回身轻轻拍掉他身上的雪花语气轻淡的说:“没事的,我们好好过日子就行了,这事儿别说去出。”
穆行十分懂事的点点头,自觉坐到书桌前开始温书。
接连写坏几个大字后,苏芷深吸一口气搁了手中的毛笔,起身倒了杯大麦茶一饮而尽。
她总觉得李捕头口中命案,跟后院那个菜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且,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忐忑:此事不知跟那位七公子有没有联系?
当晚她睡的很不踏实,辗转反侧,刚合上眼没多久,就听穆行叫她起身吃早饭。
“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着凉了?”穆行见她没喝几口粥便放下筷子,不由关心的说:“今天风雪这么大,你要是身子不舒服,不如——”
“我没事儿,你慢慢吃,我先去厨房去把面盆端出来。”苏芷强撑起精神,加了件棉披风开门出去。
“穆娘子,这个天怕是早上没什么人出来吧!”黄掌柜打着哈欠打开门说。
苏芷淡淡一笑:“既然做这个营生的,生意少就少准备点,但也不能轻易断了。”
说着,趁着没人来就开始做馅饼。
很快,张大户家的下人顶着风雪过来了:“穆娘子,羊肉馅饼多加二十块,鸡肉的还是三十块。”
“张管家,来,天寒地冻的,来,喝口热茶。”黄掌柜亲自捧了壶大麦茶过来,好奇的问道:“今天怎么要这么多馅饼?”
张管家喝一口热茶高兴的说:“是远在京城的三老爷回来了,听大老爷说穆娘子的羊肉馅饼做的好吃,也想尝个鲜。”
苏芷强打起精神跟他贺了声,便开始埋头做饼,她觉得头愈来愈重,收钱时几差点找错铜板。
“穆娘子,你昨晚上没睡好吧?得了,这里让小二帮忙收拾,快回去好好歇会儿,熬点姜汤喝了,可别染了风寒。”馅饼卖完之后,黄掌柜见她有些支撑不住忍不住出言相劝。
苏芷把早上准备好的食盒拿给穆行,交待他几句便先回去了,她头晕的很,实在也有些立不住了。
回去后倒头便睡着了。
待她一觉醒来,发现外面天已经黑了,苏芷揉了揉依然有些发涨的太阳穴,然后翻身起来披上棉披风扬声叫道:“穆行——穆行!”
连叫几声不见有人应,她不由心生疑窦:平日里这个时候他早已经下学回来了,今天怎么还不见人影?
想到可能在林先生那里,又等了会儿,还不见他回来,外面雪又急。心里不免有些担心,便提了风灯往张家学堂找去。
结果,却被告知林先生昨天已辞去私塾先生一职,今天根本没来学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