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是最美好也是最能以自我为中心的年纪。
十八岁的黎遥可以一腔孤勇告白自己喜欢的少年,这位十八岁的陆斯年也会因为觉得世界没有任何意义而站上顶楼。
可是,他问问题的对象,却是周知砚。
黎遥紧紧抿着唇,画面里还是没有显示出周知砚,她只能听着声音辨别对方的情绪。
此时,周知砚默了几秒才慢慢说道:
“你要看你自己如何去定义这个‘意义’。”
他的声音变轻,黎遥很费力地想要听清楚他说的话语:
“你现在是高三,你勤奋学习了一整年,你可以奔向你自己喜欢的专业,心爱的学府,这也许就是意义;你想要获得自由,你想离开束缚着你多年的东西,你为此努力,为此付出,甚至为此牺牲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这也可以是意义。”
黎遥一直觉得周知砚的声音有一种魔力。
他高中三年都是学生会主席,多番和学校里的刺头打交道,都也没有被找过一次麻烦。
曾经也有追求过他的女孩子,说过心动的原因:
每每和周知砚说话的时候,他都会看住你的眼睛,认真地倾听,然后有条有理地和你说他的观点,亦或者是为你解惑——那几分钟里,会让你有一种他的世界里只有你和他的错觉。
黎遥认同这样的说法。
她紧紧盯着监视器,却发现陆斯年的神情却从最开始看见周知砚的高兴,变得沉默,变得晦暗不明。
她的指甲深深恰进了肉里,这时候才听到陆斯年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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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我烧了您的画室,你会原谅我吗?”
周知砚显然没有想到他的话题会跳得那么快,这时候明显沉默了一下,转而才道:
“不会。”
陆斯年眨了眨眼,适当地露出了一点困惑的神情,周知砚的声音便平静地在另一边响起:
“不论你是出于什么原因,烧了我的画室,你都应该进行适额的赔偿——你是我第一届带起来的学生,你也知道我找这个地方,布置这个地方,花了很多心血。”
黎遥不解现在的话题导向,她试探地看了看身边的于警官,发现对方眉头紧皱,似乎在和另一边的同事联络。
陆斯年笑了一下:“对啊,那个夜灯,还是老师为我装的,找了好几个人呢。”
小姑娘带着耳机,这时候就想起来了那一串会随着人走动而亮起的,像是小星星般的墙角灯。
她当时觉得那个设计很可爱,倒是没想到这还是周知砚特地为一个学生装的。
黎遥微微皱了皱眉,那边的周知砚语气平静:
“是啊,都被你烧坏了。”
坐在黎遥身边的于警官眉毛都快皱成一团了,车内的三人几乎都是心惊胆战地听着周知砚的话语,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终于,周知砚又说道:
“不过,修修还能用。”
他的声音温和,不像是在和一个正处于危险边缘的犯罪分子说话,倒是更像是在规劝一个不听话的学生:
“你愿意过来修好它吗?”
黎遥眨了眨眼,她看到,视屏中的陆斯年的神色微微晃动了一下,他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最后他轻声道:
“老师,我懂了,对不起。”
周知砚的声音依旧平稳:“没事,修好了依旧是可以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