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微微一笑。
“放心吧,我会对你好的,”她一把搂上的肩,手臂用力把他勾到了自己怀里,含笑冲着瓷白的耳尖吹了口气,“保准不讨小老婆。”
叶青时要晕过去了。
四周红艳艳的,清溪身上那点冷香仿佛被红烛罗帐熏热,叶青时耳朵通红,只吸了一口,一点火星霎时从心口烧起,烧得他浑身紧绷,连奔涌的血该往哪儿流都没了方向。
烫热的脸颊却被女孩一把钳住,警告似地掐出两个淡淡的指印。
清溪笑吟吟的声音从他耳膜上一分分磨过去:“再消遣你师父,就等着挨抽吧。”
她打一棒子给个甜枣,在被掐红的地方胡乱摸了两下,把叶青时推回原位,继续看皮影戏。
叶青时委屈巴巴地坐正,跟着把目光投到屏风上。
那两个皮影喜娘不知何时已退场了,只留扮演新郎新娘的两个皮影人挨着坐在喜床上,月琴的伴奏渐渐占了上风,男皮影人伸臂搂抱住女皮影人的腰,两个皮影人的身影渐渐交叠,这一幕本该是香艳的戏码,碍于是两个写意的皮影小人,怎么看怎么好笑。
清溪噗嗤笑出声。
叶青时扭头看过去,她赶紧捂住嘴,含混地说:“别管我,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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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影人并演不出搂抱以外的任何亲密戏份,月琴声渐渐淡去,屏风后的光随之缓缓熄灭,这场所谓的洞房花烛就这样结束了。
停了没多久,屏风后再次亮起,上场的还是新郎新娘及两个喜娘,重复演起刚刚演完的那一场。
“唔……照这么看,”清溪摸着下巴,“在这间‘婚房’里,我们要演的是洞房花烛。”
叶青时坐不住了,焦灼地起身,清溪一眼看穿他想干什么,直接伸手把他拽回来:“没用的,门窗都是幻象,打不开的。倒是可以用蛮力破坏,我和你吃点反噬也无妨,但是如果宋姑娘也在蜃景里,这一下能把她震成一滩烂泥。”
叶青时被拽得跌在喜床上:“可是……”
他当然不至于傻到觉得清溪会为了一个蜃景献身,但用以替代的必定是某些亲密得超出师徒范畴的举止。
有多少真心话是假借玩笑说出来的,能名正言顺和清溪并肩而立的只能是她的爱侣,叶青时对那个无法触及的身份无比渴求,哪怕是蜃景里的一时幻象,他也愿意把这一盏鸩酒痛饮下去。
但他又害怕,怕届时控制得不够好,无意间让清溪窥见一些端倪,犹如剖开那身如玉肌骨的一个缝隙,让她瞥见其下污浊不堪的污秽。
期待和害怕各生一股烈焰,交织灼烧着那颗惴惴不安又兴奋不止的心,反映到叶青时身上十分不妙,脸色白得不太正常,颊上眼尾擦着仿佛发烧的红晕,攥着褥子的手不住发抖。
“……有这么害怕吗……”清溪深受打击,喃喃,“我看起来竟像是这么坏的大坏蛋吗……”
她顾不得伤心和反思,打起精神,试探着向叶青时伸手,“不是,你先别害怕……”
叶青时下意识地一个瑟缩。
清溪又一次受到了心灵上的重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