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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不至于。
甚至除了床,还有张简单布置的榻,免了两人其中之一今晚打地铺的苦。
夜色深凉,窗外一弯冷月,几许虫鸣,微凉的夜风从窗缝里溜进来,渐渐吹熄叶青时心里憋着的那团无名火。
他犹豫片刻,走到支着桌子打瞌睡的清溪身前,撩袍跪坐下去。
清溪的瞌睡被他吓醒了:“你这是干嘛……”
“我来向师父道歉。”叶青时双手放在膝上,乖巧地垂着头,细细说完小秘境中关于化生蛇的事,接道,“想来是我惊魂未定,心思紊乱,说的话、做的事与我的本意有所偏差。眼下回想,也觉得自己古怪,万万不该如此,恐怕惹你不高兴。”
他把头埋得更低,“还请师父责罚。”
清溪重重叹了口气。
一只手向他伸来,叶青时闭上眼睛,意料之中的疼痛却没来,只有极轻微的点触,轻柔得仿佛落花入水。
他事前解了发带,蓬松的发顶被清溪的指尖左右搅了搅,颤巍巍地翘起几根不服输的头毛。
“没事的,我不生气。”清溪把那几根头发摁下去,“我来之前瀛玉不知看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书,和我说你到了年纪,恐怕要不大听话,我都准备好了你看见我要生气,乱棍把我打出去,哪有现在这么好。我想我也有不讲道理的地方,胡乱从后边凑上去,得亏你沉着冷静,不然得被我吓得够呛。”
她摸出袖中的油纸包,摊开放在桌上,指尖沾了些半融化的糖稀,于是忍不住捻一下、再捻一下,“还有这个糖,我本来想买糖画给你,但糖画又脆又薄,不好带,索性买了饴糖。其实我也没想过你现在爱不爱吃。”
叶青时拈了一小块,入口黏黏糊糊,黏得上下牙膛打架。
他不爱这种腻人的味道,但乖乖嚼着,指尖探入储物囊中,轻轻拨弄着那对蛇眼。
清溪托腮看着他一鼓一鼓的脸颊,忽然叉出去一杆子:“客栈里有个媚生妖。”
媚生妖其实是灵的一种,形如一团粉色的薄雾,由男女爱.欲所生,容易作怪,故而被称作妖。
叶青时对这种脆弱的小妖不感兴趣,虚虚握住蛇眼,斟酌着送给清溪时的措辞,嘴上敷衍:“嗯。师父怎么想?”
“给你练练手正好,把它抓了吧。”
“为什么是我?”
“傻孩子,媚生妖傍身的本事无非是激发爱.欲,你这么小,有个什么爱.欲。”清溪好了伤疤忘了疼,双手捏住叶青时的脸,往两边轻轻一掐,“除妖一事,舍你其谁?”
叶青时把两枚蛇眼掼了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各位读者姥爷!!!在看乒乓球忘记更新了